别人是人靠衣装,而他是人衬衣裳。
再寻常的衣裳由他穿着,都透着朗月清风,高贵典雅的气质。
“小娘子真是会挑,你夫君穿上咱们店里的衣裳再俊秀不过了!”
店主在交界处的小镇子上开店,早就习惯了来来往往各色各样的客人,是以慈音一身血污他也没害怕,只是小心谨慎地不惹他们不悦。
他自以为说的滴水不漏,但“夫君”二字实则大错特错。
红蓼没忍住笑了,典型的男女单独出行被错认成夫妻的桥段,真狗血,不过她喜欢。
慈音不能说话,否认不了,她就随心地不去解释。
“他披个麻袋都好看。”她笑着说完,拿着梅花木簪走过来,眼睛亮亮地说,“你喜欢这个吗?”她晃了晃手里的木簪,“我帮你束发可好?”
慈音扫了扫那木簪,眼底不禁透露出几分怀疑。
红蓼脸一红:“这个我真会!”
他好像不信,要自己拿过去束发,但红蓼坚持,他实在抗不过她的力气,只能随她去。
成衣铺侧室里有镜子,慈音坐在镜子前,可以看到身后的小狐妖正捧着他的头发,用木梳认真地梳理,表情甚至带着些虔诚。
她这次没胡说,是真的会束发,没多久便将他及膝的长发绾好,以木簪固定。
他两侧额边被留了发丝,较之从前多添了一份随意,显得没那么遥不可及了。
红蓼绕到他面前,俯身靠近了一些,静静看着他的模样。
若说之前只是远观,没有想要占有的心思,现在则是完全变了。
她恐怕不能将人完完整整地放走了。
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对真实存在的男人产生兴趣。
都当妖精了,没理由再那么拘着自己。
她想和他干点攒劲的事。
红蓼弯唇一笑,手指拉住他的衣袖轻轻扯了一下,慢慢说:“我没骗你是不是?”
她也知道他无法开口回答,径自道:“有其他女子帮你束发过吗?”
她故意呵了气,暧昧宛转地暗示:“一定没有是不是?我是你的第一个对不对?”
她将语气拿捏得十分完美,多一分则油腻,少一分则无味,眼里交织着矛盾的清澈与欲念,有种笨拙的妖娆,青涩的妩媚。
她心里不禁在想,男人,这还拿不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