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南森难得迟到了五分钟。这算是一件非常稀罕的事情,以至于他神清气爽的进门时,刑事部的人都免不了偷偷看他。
昨天聚会的一课警察们一个个顶着硕大的黑眼圈,因为昨天被警告的缘故,这些人借酒消愁一个个都喝疯了,今天几乎是爬着来上班。
在这么一群神色萎靡的警察当中,南森的好精神显得尤为另类。
伊达航对南森有ptsd,在对方即将经过自己的工位时,下意识的低头不想被看穿自己困得要死的模样,却不想南森在他旁边停下了脚步。
他被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敬礼,却被南森抓住了手臂放下。南森无视了对方现在糟糕的状态,素来跟面瘫般没有表情的脸上,罕见的露出笑意。
尽管这份笑意很清浅,却也足够让人大吃一惊。
他说:“伊达,你还记得波洛咖啡厅的那位安室透先生吗?”
伊达航本来被吓得八分醒,现在足足有十分。做为一个跟亲友吐槽过南森的人,做贼心虚的他下意识的以为降谷零说漏嘴了。
理智上他觉得降谷零不可能犯下这种错误,但情感上他不免朝这个方向去想。
他抖着嘴唇,小腿都跟着一块儿哆嗦。生怕再次重温被对方毒液喷洒的黑暗经历:“记、记得……那个,请、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零,你千万不能让我失望啊!
——你是不是想给我出气,结果被对方套话了吧!
南森满意的看着伊达航,他没有深思伊达航这位惊惧背后的原因,毕竟维持一个‘灭绝师太’的人设就是他本来的目的。如果伊达航能够以平常心看待自己,他反而觉得不正常。
他道:“你记得就好。透君工作的咖啡厅,楼上住的是毛利侦探,而且透君还认了对方为师父,估计以后涉及毛利侦探的案件,他也有可能在场。”
南森的语气就像是毛利小五郎是瘟神一样,带着隐隐的嫌弃。这种嫌弃其实整个刑事部的人都懂——由目暮警官带头,大家都觉得挺晦气的。
每次这个人出现的地方都会有命案,甚至有人偷偷腹诽着是不是毛利侦探在自导自演,还提议过要不要派人调查跟踪。
但伊达航敏锐的觉得,对方的话里有其他的意思。而且重点是——为什么南森会亲密的叫零为透君!
就算是多年的朋友,也没有直呼名字的啊!他们几个平时喊零,喊的也是零(zero)这个外号而已!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零和南森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和零吐槽是在上周,不是在去年对吧?!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南森说道:“如果在现场遇到他,还得麻烦你多照顾一下。当然,最好是别让他感觉到这一点。”
伊达航觉得自己的嗓子已经嘶哑得不像话,为什么他会觉得这种话似曾相识?
啊,她的未婚妻娜塔莉刚刚工作的时候,有次在外头遇到她和同事吃饭,自己就是这么拜托她同事的。
伊达航觉得自己这种浮想联翩很离谱,说道:“那个,听起来您对安室先生挺欣赏的样子。是成为朋友了么?”
您一个堂堂的参事官大人,这么短的时间和一个咖啡厅服务生兼侦探成为好朋友,还是那种会让部下多照顾一点的莫逆之交么?
就算是莫逆之交也没有管这么宽的啊!
南森用懂的都懂的眼神看着伊达航:“照着做就对了,就当做是我的私人委托,付费的。”
说完他拍了拍伊达航的肩膀,进了自己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