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谷区某高级餐厅内,毛利小五郎无奈的看着一杯过一杯的妃英里。盛装的对方美目一瞪:“怎么?不舍得花钱?”
就好像在说‘不舍得在老娘身上花钱,你想在谁身上花钱’的质问。
毛利小五郎想说确实有点不舍,这里的酒卖得比外面贵好多。但妃英里在气头上,他只能硬着头皮说:“如果带不够的话,你要先垫上。”
妃英里心中的满腔怒火,被毛利小五郎这没脸没皮的样子逗笑了。“想得美,把你小金库全部掏光!区区一个指导员,以后还能指望你养家?”
这话有点伤大男人的自尊,但毛利小五郎反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不能养家也是你男人,我还能把工资留下来买洋子的痛痛痛——”
妃英里伸长手,拧着毛利小五郎单边耳朵:“就不能指望你嘴里能说什么好听的话。这可是你求着我复合的!”
“是是是,老婆我错了,十年也够了吧?你再不消气我就要抑郁了。”
难得看到他这副认怂的模样,妃英里心里那口积蓄多年的郁气也算是消散得差不多。但其实也不算什么郁气,她和毛利小五郎从小一起长大,对方什么性子一清二楚。连带的,自己什么性子对方也清楚。
两人曾经就因为脾气太过相似而三天两头的吵架,谁能预料到最后竟然结婚还生了个女儿。妃英里想到这里,有点别扭的说:“也不全是你的错。你当时也是担心我的伤势。”
“……但是你忍着伤痛给我做饭,也是为了安慰我吧。”毛利小五郎低着头,说着,“我那时候心情很乱,虽然不后悔,但就是很乱。因为我成了警察,反而让你和小兰遇到危险,可明知道这一点,辞职后反而心里充满了委屈……我不是个好父亲,也不是什么好丈夫。”
当初抨击工藤新一的话,其实自己没有这么说的立场。因为本身……他就是一个很糟糕的人。
面对着其他人无法宣泄出来的苦闷,倾倒在了妻子身上,但妻子也在难受,自己作为一个男人非但没能保护家人还迁怒到家人上面,简直就是个人渣。
妃英里白了他一眼:“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再说了,家人不就是这样么?哪还有隔夜仇。”
毛利小五郎嘀咕着:“十年的隔夜仇……”被妃英里瞪了后,连忙改口,“那、那我们今晚……”
妃英里脸一红,咬牙道:“现在才几点,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啊?”
“什么想什么?”毛利小五郎红着脸说,“十年了,老婆。不是十天,十个月都很难了,我们这是十年。我们当初说好给小兰添个弟弟妹妹的,现在小兰都那么大了,也不用生了……但一些正常的活动总不好省吧,我们都这个年纪了,不是说女人这个年纪的时候就跟虎狼一样……”
妃英里用包包挡住自己的脸,不让过道人看见,压低声音恨恨的道:“你不要逼我在这里跟你吵架。我们之前讨论的是工藤新一那个混蛋!”
“别提那个扫兴的混蛋。”毛利小五郎的脸一下子沉下来,“也不要在小兰面前提,他死了,骨灰都扬了!”
妃英里点了点头:“我同意。”因为这件事,她直接把工藤有希子的电话拉黑了。她和毛利小五郎是一样的心情,无法忍受这一家子将小兰当猴子耍。
在作为深爱女儿的父母眼中,这一家子人做的事,就没一件是人干事!妃英里知道有希子的性子天真,向来不会想得长远,但工藤优作是吃干饭的吗?他想宠老婆孩子,凭什么让别人家的老公女儿买单。
真当她妃(毛利)英里没脾气的么?
妃英里是律师,她处理过的案件无数,见过的人性复杂面,甚至要比毛利小五郎多得多。什么奇葩的客户奇葩的脑回路都经受过,所以她思考起问题来,其实要比毛利小五郎的要现实阴暗一些。
——如果说事关重大不能说,那就别住到毛利家去啊!既然把他们一家扯进来了,还藏着掖着算什么男人!是要等我们莫名其妙被杀了再走出来掉两滴鳄鱼泪???
——敢欺负我闺女和老公,看我以后怎么整你们!
见妃英里注意力跑偏,毛利小五郎心里松了口气。啊……看这样子今天晚上有着落了。
不怪他性急……任何男人处在他这个位置上都得急吧!十年耶,男人那方面的保质期很短的!英里这个女人就是个渣女,也就隔几个月突然想了才会给点暗示,睡完一句话不说拍拍屁股就走了!
因为担心会惹对方更生气,毛利小五郎在那种约的时候可是一句废话都不敢多说!生怕连这点子福利都没有。现在……
他小小声的说:“我订的是楼上的房间,一晚上要十二万。里面,听说装修得挺好的,那个……床是水做的……”
妃英里:“……”心好累,我当初怎么会看上这种男人。但看在他换了份新工作,精气神焕然一新,不见之前的颓丧和自暴自弃……
算了。
妃英里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计较那么多,就当做庆祝一下这小子终于能解开心结吧。她招来了服务生,拿出自己的信用卡结账,还故意当着服务生的面高贵冷艳的道:“这个家可是我在养,你最好有一点自知之明。”
金牌大律师的收入可比一个指导员高多了。
毛利小五郎咧嘴:“那就是说我那份工资可以自己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