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茵隔着屏幕红了脸:我什么时候强吻你了!
一个大男人好意思说自己被强吻。
他知道强吻是什么意思吗?他见过真正的强吻吗?
姜思茵对他的大言不惭撇了撇嘴。
孟医生:昨晚。
姜思茵看出他是找茬来的,怕他说出更不得了的东西,打算从头到尾翻脸不认:对不起,我昨晚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有冒犯到你的话,不是我本意。
想了想,加上一句:谢谢你收留我。
孟医生:是吗?
姜思茵:嗯。
孟医生:不记得没关系。
你不记得,不代表有些事就没发生过。
还有,我不接受你的补偿,希望你能用认真的态度负责。
姜思茵脑子嗡了嗡:负责?
孟医生:对我的初吻负责。
……
她好像被碰瓷了。
虽然自己可能的确在神志不清的时候做过一点过分的事,但以她对自己那点胆量的了解,最多也过分不到哪去。
远不到一个男人要隔着千里之外大喊负责两个字的程度。
孟清时绝对是故意的。
印象中昨天似乎有提到岳文骁,可具体说了些什么,她真的想不起来了,一些断断续续的模糊记忆,怎么都串不成完整的剧情。
但之前她说过的那些话,孟清时明显不信了。
他是多聪明的人呢,能在手术台上临危不乱,沉着地应对任何生死攸关的瞬息万变。一点蛛丝马迹,就能被他找到抽丝剥茧的突破口。
她当初那么努力才骗过他,却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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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岳文骁来给她送古筝,顺便找她吃个夜宵。
姜思茵打从见面就兴致不高,面前放着她最爱吃的各种肉串,也似乎食欲不振。东西没吃几口,倒是每隔一会儿唉声叹气一番。
“不是,我这头发有这么难看吗?”岳文骁指了指自己的新发型,“至于这么被你羞辱?”
姜思茵瞥了他一眼:“烦。”
顿了顿,又说:“跟你没关系,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不过话说回来,姜思茵还是习惯看他寸头的样子。现在头发长了,做了发型,就没那么干脆利落了。
有刘海的男人还是孟清时最好看,他总是打理得整整齐齐,保持在刚刚好的长度,清爽又帅气。
可岳文骁剪个刘海,瞬间变得比三十岁的孟清时还要老几岁。
当然了,这只是她的个人看法。
今晚从他们坐在这里开始,已经有不下十个女孩子偷瞄岳文骁了,可看见对面的她,估计以为两人是恋人关系,都没好意思上来搭讪。
岳文骁看着她,啧了声:“我说姜小姐,你对别人都是客客气气,温温柔柔,就对我这么不拘小节,我能不能理解为……我对你来说是特殊的?”
姜思茵又唉声叹气了一阵:“你想多了,我只是对你温柔不起来。”
有的人只要坐在这儿,就有一种欠揍的气场。
“唉。”
“别叹了行不?我现在一口气被你梗这儿,上不来下不去,憋死我了。”岳文骁烦躁地咋了咋舌,“你有事说事。”
姜思茵咬了一块脆骨:“算了。”
“……”
她不说,岳文骁也能猜到大致方向:“你这烦,跟这次去帝都有关吧?”
姜思茵抬了抬眼。
岳文骁知道自己猜对了,垂眸给自己倒了杯酒,唇角勾起一截浅得不能再浅的弧度:“见到他了?”
姜思茵手里拿着竹签转着:“嗯。”
岳文骁轻笑一声:“发现自己还是忘不了?”
姜思茵沉默了下,点点头。
“忘不了你就去吧。”岳文骁仰头闷了一口酒,望向这季节逐渐清晰的夜空,几颗星星挂在月亮旁边,看似成群结队,却谁也不认识谁,彼此孤单冷清地挂在那儿,他眸子里也染了抹孤清,“人就活这一次,精彩就够了。”
姜思茵浅浅地勾了下唇。
她也想像他那么洒脱,但那样的洒脱对她来说是自私。
有时候想起冯志杰,她还是会免不了怨恨一番。为什么要抛弃她们母女,让她们相依为命,为什么要让妈妈过得那么寂寞和辛苦,而她,要被迫把自己绑在这里,跟喜欢的人隔着千山万水,也不敢说一句喜欢。
“其实,我以前也有个特别喜欢的女孩儿。”岳文骁端着酒杯,带着叹息开口。
这还是第一次听他讲自己的故事,姜思茵不禁好奇地抬眼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