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会这样,在她的生活中无孔不入。
姜思茵帮他买了票,送他去候车室,男人在安检机前面停下脚步。
两天了,他们没有进行过任何实质□□谈,有些问题依然横亘在他们之间。
姜思茵微垂着眸,视线落在他领带下端,“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说过,不接受你的补偿,你得对我负责。”孟清时笑了笑,“既然你不自觉,我只好自己主动来要了。”
姜思茵被他的直白冲击得一愣一愣:“我——”
“我知道,你有顾虑,你现在也有些事情还没想清楚。”孟清时收起笑容,语气很认真,“我可以等,多久都可以,但你要给我别的理由,我一概不接受。”
顿了顿,他低下嗓音,缓慢地继续:“除了不喜欢,任何问题都可以解决,我会陪着你一起解决。”
姜思茵鼻头一酸:“怎么解决?”
扔下妈妈再去帝都,让她一个人守在这个孤独的小房子里,守着外公,独自承担那些辛苦和劳累?
以前她不知道能有多辛苦和劳累,也没发现妈妈居然就老了。因为她的忽视和不孝,比别的妈妈老得更快一些。
现在所有的问题都摆在面前,继续视若无睹,她做不到。
“如果你留在这儿,我可以每次休息都过来。”男人目光灼灼地望着她,仿佛他口中的千里跋涉,只是从一个路口到另一个路口那么容易,“如果你要走,我带你们一起走。”
面前的女孩低着头,睫毛微微颤动。
他知道她犹豫了,这些天他所知道的一切都足以让他坚定守护好她的信念。
他轻轻地将她搂住,仿佛只是个熟人间的临别拥抱,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双臂克制得有多辛苦。
“车来了,我先上车了。”孟清时揉揉她脑袋,“能照顾好自己吗?”
姜思茵吸了吸鼻子,嗓音里晕着水汽:“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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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文骁单位的迎新晚会那天,姜思茵很早就过去参加彩排了。选的是熟悉的曲目,所以并不需要花很多时间练习。
一身湖绿色旗袍的女孩优雅地坐在古筝旁,指尖流泻出淋漓悦耳的筝音,礼堂里瞬间安静了。
在大多数千篇一律的节目中,这样的表演是不多见的。
以为无非就是唱歌,跳舞,小品,因为人才紧缺,连魔术表演都没有一个,却来了个弹古筝的妹子,还这么漂亮。
大家一时间都惊呆了。
岳文骁站在台下,脸上爬满了自豪和欣赏。
“骁哥,这是你报的节目?这妹子谁啊?”
岳文骁看着姜思茵认真弹奏的样子,分明离得不远,他目光却格外悠远绵长,过了许久才淡淡回答:“一个朋友。”
晚上的演出特别顺利,最后节目投票,姜思茵还得了二等奖,奖品是一个小型破壁机,可以拿回家给妈妈磨豆浆喝。
一等奖据说是内定的,不过她并不介意。很久没在这么多人面前弹过古筝,她只是想要这么一个久旱逢甘霖的过程,就像灰姑娘遇见王子的宴会,哪怕午夜过后一切都要变回原样。
她依旧是药店打工的小姜,一个埋头奋斗考编制的社畜。
但无论如何,这个过程是美好的。
身上还穿着漂亮而名贵的旗袍,化着精致的妆容,头发是发型师盘的,戴着塑料制的假玉簪子,姜思茵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一瞬间的恍惚,但很快回归到现实。
是手机响了。
孟清时问她:表演顺利吗?
这些天他们总会聊天,像网友一样,却不止是网友,比起网恋似乎又差了点。
她笑了笑,回复:顺利,你呢?下班了吗?
孟医生:下班了,刚到家。
姜思茵:那你早点休息吧。
孟医生:是挺累的。
不过还不能休息。
姜思茵:哦,要去遛富贵吗?
说起来,她还真的挺想念富贵毛茸茸的触感,和对她撒娇时的样子了。
孟医生:不用,它学会自己上厕所了。
姜思茵一惊,瞬间张大了嘴巴:!!!
紧接着,孟清时发过来一段视频,是富贵在卫生间里上厕所,居然能四只脚踩在茅坑上,精准入洞。
她忍不住直呼好家伙。
这就是智商随主人吗?
孟医生:我是说,还有别的事没做。
姜思茵疑惑:什么事啊?
孟医生:看看我朝思暮想的小姑娘。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