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姝的目光落在宋朝意眉心间点上的朱砂痣,自然也是看到了宋朝意眼底的安然,唇角微扬轻轻地笑了起来。
“朝意哥哥生得真好看。”
言语间,叶姝还在他的额间落下了一个极其轻盈柔软的吻,倒像是万般珍视他一样。
不过宋朝意要是知道自己此举的含义,会作何反应。
也不知道皇兄在大理寺少卿叶家,适应得如何。
凤朝的宝宁元年临近凛冬,京中传遍了一个震撼人心的消息。
宝宁元年,都城深冬。
新帝迎南疆小皇子乌桑银入宫。
宋朝意还记得那小皇子进宫的日子大雪纷飞似鹅毛,下得分外肆意,刮着凛冽的寒风,这风扫过人脸庞时犹如刀割。
后世史册有记,容君入宫之日,瑞雪遍地如银。
瑞雪乃祥瑞之兆,女帝玉颜甚悦,言其有容人之德,便给了容君的封号。
这封号,映衬着中秋大婚之夜她说自己孤傲善妒的评价,格外地讽刺。
宫中仆从只知道容君入宫当日,后宫之首的凤君似乎是在去青鸾殿送热汤的路上染了风寒,而后就大病了一场。
立于青鸾殿门前的乌桑银待到看清屏风后走出的人时,已是一动不动了,只知道傻愣愣地站着,魂飞天外地一个劲注视着叶姝,连风雪奔波而来的寒意都忘了个干净。
只知登基了的新帝恍如部族传说中的朝凤天女,传言中生得明眸皓齿,玉骨天姿。
回了都城的叶姝,敛去了在南疆作战时通身的肃杀之气,肌肤也由宫中药膳养得皎白如玉,杏眼流转之间像是浸透了雪水。
乌桑银只一眼便觉得心中欣喜异常,因为太女殿下想来心中肯定是念着他的,不然怎么会穿戴如此整齐地接见了自己,还特地派了尚宫觅竹前往城墙来接他。
已经褪去太女时期稚嫩的女帝,如墨青丝梳得整整齐齐,戴着嵌红珊瑚凤冠,发髻两侧各自钗了一对青玉金簪,金簪的末尾还点缀着一串东珠银线,自发髻沿着姣好的侧脸垂到肩头。
她额上贴着白鸾凤花钿,唇不染而朱红。
叶姝拢了拢披着的白狐裘,狐裘外面的毛光泽莹润,一看便知绝非凡品,里头还由江南绣娘绣上了织金凤凰,在她如风步履间隐约可见。
寒风一吹,那领口一圈的白狐绒便沾上了些细碎的雪粒子,衬得那张脸如冰雪般动人心弦。
乌桑银隐约觉得自己像是被冻得迷糊了一般,像是有人牵着他的手,唇红齿白的少年一步一步走到了叶姝的面前。
最后,他像是再也按捺不住对叶姝的思念一般,扑进了叶姝的怀中,紧紧地搂着叶姝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