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尧听着这话,半天没出声,但心底却在隐隐的犯疼,最终那疼意像被野火点燃,疯狂的滋烧,熏的他五脏六腹都跟着痉挛、破碎。
就因为他向来专一,他才遭到那般的背叛。
就因为他向来专一,他才会对拿生命爱他的郑寰婕视若无睹,让她苦难了一生最终又陪着他走向了死亡。
那一刻,野火燃烧的心逐渐冷硬,他视线眺向远方,似宣逝般说道:“此生我唯一要爱的,便是这杏子了。”
是的,此生最爱,只有郑寰婕。
即便她也是重生回来的,即便她会记得前一世的苦难,即便她记得前一世他对她的不好,他也一定会让她再次爱上他。
——
向牡丹在杏花院吃了一个大亏,等郑升荣从船造司回来,她就扑进郑升荣怀里,哭着喊着让郑升荣为她报仇。
她把郑寰婕对她做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一遍,还把自己被郑寰婕打掉的牙露出来给郑升荣看,分明是她要找郑寰婕的麻烦,却被她扭曲成了她想去杏花院摘些杏子,反而就被郑寰婕毒打,她还把郑升荣拉去看郑玉颖。
一大清早郑升荣就去船造司了,也没见着郑玉颖,郑玉颖昨晚被扇,又是那样的半夜三更,回去后也没有大吵大闹,反而是涂了药赶紧睡下了。
第二天醒来,脸上的伤不见好转,反而更加的严重,仿佛昨晚在她睡着之后,她又被人扇了好几个巴掌似的。
郑玉颖想到昨晚杏花院很可能闹了鬼,吓的也不敢申张,更不敢再去找郑寰婕的麻烦,可她又不甘心白白的受了这一顿扇,正想找丫环们出气呢,结果向牡丹来了。
郑玉颖便对着向牡丹哭诉。
向牡丹说:“哪里有什么鬼,分明是郑寰婕故弄玄虚,故意吓你呢,你放心,母亲一定为你出这口恶气。”
于是向牡丹就去找郑寰婕麻烦,却不想最后受伤的却是自己。
憋屈加恼恨,向牡丹把郑寰婕说的十恶不赦。
一直在船造司工作的郑升荣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夫人和女儿被郑寰婕给打了,也不知道郑寰婕居然如此大胆和可恶。
听完始末,尤其看到夫人的惨样,女儿的惨样,气的脸都青了。
郑升荣说:“这个孽障,留着她在杏花院,是念着她身体里多少还流了一半郑家人的血,可她竟然敢目无尊长,对你出手!这个丧尽天良的狗东西。她还在霍总督的面前落我的面子,真是一点儿都不知所谓,要不是看在妹妹的面子上,我早就将她赶出去了。她不知感恩就算了,居然变本加厉,那她就不要怪我不念及与她的那点儿可怜亲情!”
他安抚着向牡丹:“夫人请放心,为夫一定把那孽障赶出去,为你和颖儿出这口恶气!”
向牡丹眼中终于露出喜色,柔声道:“夫君这次可不要心软了。”
“不会!”
郑升荣真是受够了郑寰婕,以前郑寰婕听话,他倒也可以容忍她,可最近她三番五次的给他找不痛快,那他绝不可能再留她。
虽说杏花院有单独的地契,不属于郑府,她和她娘也被赶出了郑府,不再归属郑府所管,但打断了筋骨还连着血脉呢,她只要一天姓郑,他就还是她的长辈,他的夫人也是她的长辈,她敢对长辈大大出手,他管教她,别人也说不出个是非出来。
郑升荣直接从船造司带了一小队官差过来,毫不客气地砸开杏花院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