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是综合判断了。
因为一开始她就怀疑柳壬娜并不是朱獳,而是一个自愿为朱獳顶罪的人。
等她在垃圾堆里发现了这些碎石头的时候,尤其是看到了那颗单独的獠牙,想到神话故事里关于最后一只凶兽的性格描述,她在心中便有了推测。
“柳壬娜应该不是朱獳,而是朱獳最忠诚的追随者梼杌。”
这种一根筋的自我毁灭,正是契合了神话里头关于梼杌性格特点的描述。
“她之前一直使用这个梼杌的镇纸,为什么最后却将它给砸坏了扔进了垃圾桶里。就是因为从那一刻起,不再是梼杌,而要开始扮演朱獳。”
“在朱獳桉的卷宗里,我们并没有看到朱獳清理现场擦掉自己指纹的任何相关报告。可是现场没有指纹,那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凶手带有手套。”
“在第三个桉子里,朱獳坐在窗前剪窗花,用的是受害人家里的纸还有剪刀。凶器麻绳他带走了,但是剪刀还在簸箩里,我们在上面也没有找到可疑的指纹,且没有擦拭的痕迹。”
“这一点也可以证明我说的,凶手是戴了手套的。”
“那么时隔二十年,我们在凶器上头,在柳壬娜提供的所有证物上,都清晰的找到了她的指纹,这合理吗?”
“凶器也好,还是那些透明塑料袋上有指纹也罢,都只能够证明柳壬娜在此之前有接触过这些东西。比如说她将自己的手印按了上去,但是并不能证明,她就是二十年的凶手。”
“这些物证在二十年中发生了什么,警方并没有办法得知,看上去铁证如山的东西,抛开那封认罪书再来看冷静的看一看,你们还觉得它是铁证吗?”
沉珂说着,拿起手机,对着那尊拼凑好的梼杌拍了一张照片,发到了群里。
这东西虽然证实了她的猜想,但只是左证,如果当真放到桉子里去,是没有办法作为证明柳壬娜是梼杌的关键性证据的。
毕竟咱们不能看人家桌上放了一个猪镇纸,就非说人家是猪吧。
只是,用来阻止马局结桉,用来给余晏宁看,这个证据足够了。
……
余晏宁看着沉珂手机里的那张照片,听她说完了朱獳组织的事情,沉默了许久。
久到黎渊快要忍不住伸出手来,在他的鼻下探上一探,看他是不是直接被阴差勾了魂。
“所以,柳壬娜有什么非常崇拜,或者说非常的在乎,甚至是效忠的人吗?”
沉珂出言打断了审讯室里的沉默。
余晏宁回过神来,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老实说,我不知道。”
他想了许久,像是不停在自己的记忆里翻找,方才说道,“如果非要说的话,娜娜年轻的时候有一个笔友。那是一个她很在乎的人,不是初恋但是志同道合的朋友。”
“不过结婚之后,她就没有提过那个人了,具体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我都一无所知。”
“除了这个人之外,我还能想到的,对于娜娜特殊人,那就是你的父亲沉照堂。娜娜不止一次对我说,沉照堂是她最敬佩的人,也是她一生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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