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茜停顿了片刻。
“组织的真正老大是「持国天」,也是他找到我后邀请我加入的。他看起来三十几岁,长相近乎于混血儿,会流利使用中文、英文、日文、俄语和西班牙语。”
沉茜手指轻轻在白色的桌面上摩挲,眼睛也盯着自己的手。
“他有两个化名,有人叫他李持,也有人叫他王国伟。现在看起来,都是从持国天这个称号里摘出来的。所以就连他的容貌与性别,也未必是我看到的那样。”
“……持国天之所以找到我,也是因为称号的原因,我的「乾闼婆」和他的「持国天」本身就一定关联和共鸣。所以他几次拜访我之前工作的琴行,和我聊天试探,当时我还以为他要找我谈恋爱呢。”
“对了,他有一个女儿。”
沉茜比划了一下到自己腰腹的高度:“那个孩子叫曼曼,八岁,不怎么说话,也没见到她的母亲。曼曼会弹琵琶。”
“持国天拉我入伙,最初只是让我调香。他说他们有一些特殊宠物,性格不是很好,需要用香来稳定情绪。我就给他制作了一些。”
“后来我才发现,那些动物看起来是鸽子、兔子、鹌鹑之类,但其实都不简单,属于愿力种……挺危险的。”
“他们在倒卖这些愿力种,我不知道是哪些人在买,又用来做什么,因为我只管制香,就连那些动物也只是偶尔照顾一下。”
“有天持国天告诉我,说有一头白象走丢了,问我有没有办法找回来。我就做了一种寻踪香给他。”
“大概一周后,他说白象被一个麻烦人物抢走了,要拿回来很不容易。后来我在报纸和报道上看到了白象出没的新闻,我就知道,肯定是那头白象。”
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沉茜想要喝一杯咖啡。
宋诗宜请外面同事帮忙,泡了一杯速溶咖啡递了进来。
“谢谢。”
沉茜用被锁住的双手端起杯子,浅浅喝了一口。
速溶咖啡的植脂末味道很重,口感非常寡澹,但咖啡因和热水还是让沉茜的身体肌肉渐渐放松了下来。
“我替持国天制香有两年,在这两年时间里,他倒是没有怎么为难我。差不多就是我制香,或者用「乾闼婆城」来约束那些宠物,他给钱或信仰之火,仅此而已。”
“后来我提出不干了,持国天也很干脆地同意,算是好聚好散。只是没想到之后他们还在用我的名字……我变成了他们口中的老大,反正就是背锅呗。”
沉茜用手捏了捏鼻梁和眉心。
“你擅长制香,为什么是去当声乐老师,而不是调香师?”宋诗宜问。
“虽然我会制香,不过我更喜欢音乐和舞台呀。以前我想要当一个歌手或者女团出道什么的,现在知道不可能了,当一个音乐老师也挺好的……说起来,我越看你的脸越眼熟,你是不是在那个女团suh待过?应该没错,你是宋伶云对吧?”
宋诗宜对后半句没有任何回应,她起身说:“那么今天就谈到这里吧,希望之后你继续配合我们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