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么?”
江月白扫了眼手里的玉简,“景山随笔,谢景山塞给我的,他这几年吃了不少苦,都这样了也没忘说我丑,还说我脾气不好。”
“既然这么担心,为什么不一起出去找?图个安心。”黎九川问。
江月白摩挲着玉简,“师父你伤势如何了?光寒剑君和妙音又如何了?”
黎九川眉头微皱,总觉得江月白有什么打算。
“我的伤势不要紧,只要慢慢温养,一点点把血煞之气拔出来便好。妙音和凌光寒那边……苍火一番苦心,生怕凌光寒伤害妙音,谁知两人见面,妙音一哭,凌光寒便手足无措,后来莫名其妙就无事了,苍火哀叹他就是个多余的。”
江月白嘴角弯了弯,能想象到当时的场景和苍火真君尴尬的表情。
黎九川继续道,“妙音决定跟凌光寒一起回天衍宗,找太上长老帮忙解决体内的血兰残魂,至于以后怎样,谁也不知道。”
江月白点头,脸色重新变得沉郁。
黎九川吸了口气,看着她耐心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救沉怀希吗?”
江月白看向黎九川,疑惑蹙眉,那日她听到师父说过,是顺手而为。
“是为了你!这次事情的前因后果你在信中写得还算明白,虽说谢景山被天南星带走,是因为天南星阴险狡诈,沉怀希也是自愿来帮忙的,可我了解你,无论在外你是多么冷血无情,杀伐果断,但你心底始终有一块‘善’地。”
“凡是被你划入这块地方的人,你都会用尽全力守护,就算你再怎么明白事理,遇上这块地里的人,你就没办法保持通透和理智。如果谢景山和沉怀希出事,你一定会找各种借口责怪自己,所以救沉怀希,一方面是我顺手而为,另一方面,是我不想你心境有失。”
江月白鼻头酸涩,狡辩道,“哪有,我才不会跟自己过不去呢!”
“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十几天时间,一本书都没看完?这可不是你的作风。”黎九川下巴点了点江月白手里那本书。
江月白心虚地把书藏到身后。
“说吧,你这几日到底在考虑什么,天大的事情师父帮你兜着,师父若是兜不住,咱们师徒俩一起,能扛多久扛多久。”黎九川认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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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白扁着嘴,在眼泪掉下来之前转过头抹掉。
平复一阵后,江月白道,“我这些日子一直在想,生人不入冥府,是不是生人也见不到交人,要寻交人,就必须……死!”
黎九川的心勐地颤了下,“你想做什么?”
江月白看着黎九川,“我曾在一本杂书上看到一则小故事,说的是一个人山中采药,吃了一种奇果,之后魂魄离体,游历冥府的故事,故事中那人因为寿元未尽,游历一圈之后被踢出冥界,安然回归。所以我在想,修士魂魄离体,四十九日内回归则无事,我是不是可以……”
“唉……”黎九川叹气,“丁兰止已经这么做了。”
江月白双眼大睁,紧张问道,“那结果如何,她寻到交人国了吗?”
黎九川摇头,“没有,这种事情看个人缘法,如果真那么容易就能寻到,交人国怕是早都被心怀不轨的人屠灭了。”
“师父,我想试试,我真的不能在这里一日日等下去了。”
江月白抓着黎九川的手臂,眼含恳求,把魂魄抽离肉身这种事情,只有元婴修士做得到,而且整个过程需要有人守护,防止无主的肉身被冥海中隐藏的阴鬼占据。
“你知道这么做的风险吗?”黎九川问。
江月白点头,“我已经想得很明白了,魂魄脆弱,稍有损伤影响的就是整个道途,但我也想过,这件事由我来做最合适不过。”
“其实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总能在谢景山身上感觉到一双眼在盯着我,我觉得我跟谢景山之间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关联,或许凭借这一点,我能找到他。”
“而且我已经修成妖族的神丹,魂魄不是全无自保之力,行不行我总要试一试,就算最后不能……我也不会一直在自责中煎熬,你帮帮我行吗,师父。”
黎九川沉思片刻后站起来,“既然你什么都想清楚了,那为师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去寻苍火帮忙,你准备好了到海边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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