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从戎世家出身,自小受家庭环境熏陶,身上自带一股权贵的高贵与威严。
难得的是,此人负责家族中商业经营,多年的商场磨砺,让他养成开口就笑的习惯。且很少当面对外甩脸子,哪怕有矛盾,也只会背地里解决。
他有如此身世,偏又为人处事谨慎小心,商人的圆滑与亲和学了个通透。
当他愿意放下架子与普通人接触,就会不经意间给人受宠若惊的感受,要谈什么事情,做什么生意,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欢迎欢迎,徐会长大驾光临,真让小店蓬荜生辉呀。”
“哈哈哈,贤侄见外了,叫我一声伯父即可。想当年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哎呀一转眼就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长大成人。如意坊我也许久没来啦,还是这么有格调。想当年还是你父玉堂掌舵,刚接手生意是战战兢兢呐,时常来问询我的意见。我们是无话不谈,宛如亲生兄弟。如今有了随安操持生意,酒楼也愈发红火了,不输乃父啊。”
声音豪爽,开口就是一连串语气词,套近乎拉关系,让谈话气氛瞬间活跃。
任谁看了,不得感慨一句,长辈和睦、晚辈友爱呢。
李随安一脸笑嘻嘻,心里马卖屁,“会长过奖了。随安守成尚可,开拓进取就甭提了,比父亲差远了。”
徐从戎也不计较他不叫伯父,一脸笑意道:“你看你,谦虚了不是。”
“如意坊的醉春风这次入选贡酒,是既出乎我的预料,也是情理之中啊。毕竟你家的醉春风,也是一等一的好酒。此番正式当选贡酒,从此跻身国酒之列,也为我们鲲鹏酒楼业协会多创造了一种新的流芳百世的国酒,贤侄功不可没呀。”
李随安心道:上躺着都能得第一名,你们不争气,我也没办法啊。
“过誉了。会长难得来一回,一定要给随安机会,好好招待一番。正好最近酒楼里出了几道新的菜品,会长待会儿可得好好尝尝,快快里面请。”
“好。那我就不推辞了。”
依次落座,酒菜还在准备,李随安特地拿出刚刚到手的精美茶具。
开始斟茶。
徐从戎果然一眼就注意到了,“贤侄懂得茶道?”
“一知半解,不值一提。”
徐从戎道:“我看你这套茶具颇有润京风格,尤其是这套玉杯,一体成型,雕刻精美,实在难得啊。咦,茶壶也不错,我怎么看着像是九窍连环石雕刻的?”
“会长好眼力,这套茶具我也是刚得不久。长者所赐,我想拒绝都无法开口。至于茶壶是什么材质,我就不懂了。”
“哦?谁人这么大方。如果真是九窍连环石雕刻的茶壶,只这一套茶具,只怕就不下上千两纹银呢。”
“有这么贵吗?”
李随安一脸震惊,脸上满是感动。随即浮夸的遥遥对着狮子山方向一拱手拜倒,“镇抚使大人,对在下实在太好了。这么贵重的茶具,也说送就送。在下一介商贾,何德何能啊。”
“嗯……谁?”
“提灯司镇抚使袁淳方袁大人啊。”
徐从戎呆了一呆,“哦,你已经见过袁大人了?”
“是的。昨日才逢袁大人亲自召见,还赐了我一枚腰牌,让我有困难随时可以去找他老人家。”
徐从戎眉心跳了跳,笑道:“贤侄好福气啊。早就听闻镇抚使大人待人随和,一心为民。今日又从你处,又得到佐证了。”
“如此,我也更放心将侄女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