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姒也的亲信和忠仆之类,没准还是个保镖,态度也十分放得开,没有一般车夫的拘谨。
哪怕李随安大多数话他都听不懂,我就是能说。
这两人基本都是你说你的我说我的,驴头不对马嘴。
直到李随安有意无意聊到守夜人的工作,老头也滔滔不绝,“……太阳下山,邪灵张目。守夜人登城,提灯使掌灯。”
“别看守夜人威风凛凛,还真不如做个平头老百姓舒服。”
“就拿这次来说吧,城东发现邪灵,守夜人为了除害已经连续蹲守数个夜晚了,连累我家小姐也数日没好好休息过。”
“可这事还就真得守夜人出马才行,没有守夜人,你叫那些捕快去对付邪灵吗?保准个顶个的跑得快。”
姒也早听得不耐烦了。
见他们越聊越起劲,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就要出声制止。
李随安若有所思,忽然说道:“有句话说得好:伟大的代价,高尚的代价,就是责任。人生须知负责任的苦处,才能知道尽责任的乐趣。”
姒也心头微震,默默在心头回味一番,斥责的话也憋了回去。
“从守护百姓角度看,提灯司的确功勋卓著。故而在老百姓口中,提灯司的声誉也一直都在府衙之上,因为他们是直接与妖鬼邪灵打交道。其他官府部门,则是与百姓打交道。官员与百姓,某种意义上是对立状态。百姓更敬重守夜人,多是因为他们的那身锦夜衣。”
“尽管受时代所限,制度有缺,可总有人在背后默默贡献着不是嘛。”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李随安忽然感慨一句,又兀自摇头不已,“……不不不,还没做到那种地步,他们还差得远了。”
姒也美眸斜睨了他一眼。
前一秒还有些感触,下一秒恨不得砍死他。
这人还真不怕死。
当着她的面,也敢乱说。
老头琢磨几下,“先生您这话太过深奥,小老头不懂。一些古话本中的故事,倒是与您所说颇为吻合。只要我家小姐无碍,就好得很。”
“那咱不聊这个,说说死渊。听说那边现在挺乱的,您老去过死渊吗?”
“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