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闻时礼吊儿郎当地笑起来,“谁教你乱冤枉人的阿?”
“你阿。”
闻时礼觉得荒唐:“我?”
宋枝:“你先冤枉我笨手笨脚的。”
闻时礼慢悠悠地一笑,拖着懒洋洋的嗓音反问:“我那是冤枉你吗。”
“......”
宋枝仔细一想,那确实不算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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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小姑娘满脸懊丧的委屈模样,闻时礼轻轻一笑,没有再逗她。他往床头一靠,觉得浑身骨和肉都在痛。
雷鸣还在响,但他现在竟然觉得没那么难熬,也不知道是宋院长喂的药起效,还是小姑娘陪着说话的原因。
宋枝在床沿上捡起两根棉签。她刚想蘸碘伏时,就留意到闻时礼脸上呈濡湿状态的血。
这怎么上药阿!
得先把伤口周围的血擦干净吧?
习惯被人照顾的她,在突然的一天反过来照顾别人,真的有点不习惯,还十分生疏。
但是这些都不能劝退她。
宋枝放下棉签,弯腰在脚边的水盆里拧干毛巾,站直身体却没动作。
闻时礼看着她不动,还以为是小姑娘怕血不敢擦:“给我吧,哥哥自己擦。”
“不要。”
他伸出去的手悬在半空。
小姑娘闹什么呢。
不帮他擦,又不要他自己擦。
两秒后。
闻时礼垂下手,耐着脾气温和问:“怎么?”
宋枝:“你过来一点。”
闻时礼:“......”
原来是手太短够不到阿。
他像是一时没忍住,喉间里滚出两声低笑,缱绻慵懒,似缠携着无边的绵。
宋枝觉得羞耻:“你笑什么!”
“没什么。”
“还说没什么!”宋枝把毛巾攥紧,“你是不是在笑我矮。”
闻时礼摆出无辜的表情,耸肩道:“我可没说哦,你自己说的。”
“......”
成功被他绕进坑里。
可能这就是老男人的做派吧。
呵呵。
宋枝进行自我安慰。
他现在满头的血,她不和他一般见识,她大人有大量。
但她在下一秒发现个问题。
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闻时礼怎么做到,顶着满脸的血和不适的身体,也还是要坚持洗涮她的。
到底是怎样的精神在支撑他。
支撑他的嘴欠!
宋枝越想越来气,没忍住:“真想找根针把你的嘴封上。”
“......”
与话音一道落下的,还有男人唇角笑意和眼里微光。
宋枝看见他的表情在瞬间阴沉。
周遭温度在下降。
宋枝整个人都傻在那里:“哥哥,你怎么了?”
闻时礼默默看她良久。
然后他问:“你会吗?”
“会什么?”
“真的会拿针缝哥哥的嘴吗。”
“......”
“我在开玩笑阿!”
怎么会真的拿针缝人嘴阿。
得什么样恶毒的人才做得出来。
咦,光想想都疼。
正当宋枝想吐槽他过于较真的时候,闻时礼低低开口,用最漫不经心的语调告诉她一个极残忍的事实。
“我被针缝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