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们的孩子要好好教,不能偏心,哥哥有的妹妹也要有,做错事两个都要训。爹娘不偏心,兄弟姊妹间的感情就差不了。”蜜娘翻了个身,外间点的油烛还没熄,但巴虎身板壮,他侧着身就挡住了透进来的光,让他的脸陷在一片黑暗里。她伸出手摸上去,按住嘴角凑上去啄了一下。
她一啄就离,男人紧跟着追上去,啄一下吮一下,双手规规矩矩的摆在耳侧,捻着微凉的耳垂,从嘴角慢慢上移,鼻尖,眼睛,额头,耳畔,又回到最初的位置。
外间的油烛里最后一丝灯油燃尽,整间屋陷入了黑暗,蜜娘抱住身侧男人的臂膀,头埋在他滚烫的颈项里,她这时候感觉特别安心,就这样过一辈子就满足了。
睡的早醒的也早,孩子一动蜜娘和巴虎也跟着睁眼,掀开被子让两个孩子钻进来,摸了摸小裤子,是干的。
“娘——”其其格拉长了嗓子凑上来撒娇。
“嗯。”蜜娘亲了亲她的小脸蛋,侧过头说:“吉雅,来让娘亲亲。”
小小子立马笑露了小米牙,踩着他爹的肚子爬过来,主动亲了一口又快速爬回去。
“要踩死你老子了。”巴虎握住了乱蹬的小脚,用硬硬的胡茬去刺他。
一家四口闹了一会儿,外面久不见人的大黄就开始挠门了,它一挠大斑小斑也上爪,粗哑的嗓子发出“啊嗷嗷”的叫声,明明长得挺可爱,发出的声音比牧仁大叔还粗噶。
“起了起了。”蜜娘喊了一声,从被窝里起来拿衣裳,大人穿好了才给两个小的穿。
门一开,一狗两猫就蹿进来了。巴虎提了尿桶出去倒,外面的雪已经停了,院子里又落了厚厚一层,前院已经有人在铲雪——阿斯尔和他三个姐夫,还有几个外甥。
“起了?昨晚睡的可好?”阿斯尔拎了铁锹跟出去,给巴虎指粪坑,“我们吃了饭去湖里凿几个眼下几根柱子,搭个乌篷坐冰上生火烤鱼,再把孩子也带去,大兄你说可好?”
巴虎先把尿桶倒了,接过锹铲了两锹雪进去,如此涮过几次才提了桶过来,上下打量他两眼,“想带你媳妇去玩?”
阿斯尔眼睛瞪圆,压低了声音恭维道:“厉害,一猜就准。”昨晚跟他撒娇了,还掉了两滴眼泪,说也想出去透透气。
不难猜,阿斯尔昨天上山玩的可欢了,哪会想到家里的孩子,又不是他生的孩子,想的也没那么多。今天突然提起了孩子,肯定在为谁打掩护。
“阿奶看婉儿管得挺严,上山打猎、下湖溜冰她肯定不许,我们把小孩都带去冰面上烤鱼,人多她肯定不好说。”阿斯尔解释。
巴虎没意见,搭了乌篷他也不担心孩子喝了冷风咳嗽,“正好也让我家的兄妹俩开开眼,吃了饭我跟你去,搭好了再来接她们过去。”
巴虎进去蜜娘已经在宝音娘的帮忙下给两个小崽子洗好脸擦了油,“快来洗脸,就等你了。”她拿着面脂站一边等着。
“壶里还有水,再给巴虎倒干净的。”
“没事,他不嫌弃我们,在家也是他用我们娘三个洗过的水。”冬天储水难,尤其是还这么多人,用水又多,能省一点就省一点。
巴虎搓了两把,接过帕子擦了,老实伸出手扣面脂,也说了阿斯尔的打算。
“吃了饭我们几个男人就过去,乌篷搭好了就来接你们。”
“好好好。”蜜娘连说三个好,冰上搭屋烤鱼,好风雅的一件事。
湖边芦苇多,家家户户都不缺芦苇编的蒲席,饭后七个男人扛柱子的扛柱子,抱蒲席的抱蒲席,阿斯尔掂着铁锤和铁棍等凿冰的东西就出发了。
婉儿一大早就兴高采烈的,赵阿奶见这一出哪还有不明白的,想找她说说,她又缠着嫂子姑姐不离身,只好暗暗叹气,还是年轻,玩性大,怀着孩子哪能去冰面上受冻,冰上又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