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昨日夜里,小姐嫌山里饭菜不合胃口,只吃了两口薄粥;山里睡觉的枕席褥子也都不是小姐平日里用的,她睡的也不舒服,我今早去看,她昨夜估计都没怎么睡,在榻上没盖被子坐了一整晚……”
“天爷啊。”沈愿在边上听着,不无惊奇,“就这身子骨,也敢来读书?”
说完他的脸色就变了。
因为付清台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山月不认识这两位公子,只能委屈巴巴地看着苏衔青。
可苏衔青也是初来乍到,知道表姐这是病了,该去为她请郎中。
可郎中去哪请呢?
“去涂院长的院子,院长夫人识得医理,寻常的病她都能治。”
付清台没接苏衔青求救的眼神,边低头吃着早饭,边冷漠地说着话,仿佛在说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
“多谢付大哥!”
苏衔青急忙带着山月去往院长住的院子。
沈愿坐在原地回味了两息,见身边人放下吃了一半的粥,起了身,明知故问:“去哪?”
付清台看了他一眼,径自往厨房去。
厨娘做完早饭的锅还没洗,他从橱柜中找出新的小口锅,在一旁的炉子上升起火。
淘米,切菜,动作熟练的不像是个世家公子,而是常年蹲守厨房的大厨。
沈愿识趣地没有打扰他,等他做完一切,将一碗散着淡淡香气的青菜肉丝粥盛在自己面前,他才道:“你不会要我给程家五妹妹送去吧?”
“去吧。”
付清台说的理所当然。
“我凭何给你跑腿?”
“你看上的那支白玉工笔,给你。”
“你还真是舍的出手啊。”
沈愿笑着,真就又给他做了一回跑腿的小厮。
待他回到凝辉堂,看到桌上真摆着那支自己梦寐以求的白玉工笔的时候,叹息道:“都说君子远庖厨,付大公子,我能不能问问,你这常年读书写字的一双手,是如何做到这么熟练切菜的?”
沈愿与他十二岁一道来到这苍南山,知道他会下厨,还是头一遭。
付清台正写告假书,听到这话,手中的笔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