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好心问:“这件也是需要洗的吗?”
叶灼迅速拿走:“不用。”
出去时小太监想起方才掌印奇异的行为依旧有些许纳闷,不过他倒是没怎么在意,可是戚楚斓就不同了,她通过门缝一眼便认出熟悉的裤子。
皇后娘娘的?
可是为什么会在叶灼手里?
又联想到上次叶灼落在皇后凤榻上的墨绿圆领外袍。
她仿佛是发现了什么!
难不成叶灼惦记着皇后……
心里一旦有了这种想法,戚楚斓看两人怎么都不对劲,哪怕叶灼只是浅浅看着徽韫,她也觉得叶灼那是爱慕的眼神,心里也跟着空落落。
可是他们是不会有结果的!
那磨人的月事走了,徽韫夜里也睡得格外香,翌日依例去长乐宫请安,她也与贤贵妃撞了个面。
贤贵妃也是第一次见她,眼神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才装模作样的笑着行礼:“原来是皇后娘娘。”
徽韫呆呆的盯着她看。
贤贵妃生得花容月貌,她又钟爱穿红色的衣衫,发饰亦是雍容华贵,站在那处就让人惊艳。
“皇后。”太后叫道。
徽韫这厢去伺候太后,贤贵妃也不便打搅,侧身再次行礼,复而告辞回宫,只是一出门,她就嗤笑一声:“果然还只是个ru臭未干的小孩,也难怪皇上如此不待见她了。”
“可是太后竟然要将这管理六宫的权利交给她。”太后今日传贤贵妃来长乐宫,正是为了收回她暂代统领六宫的权利,因而宫女春杏打抱不平。
“哼!”之前没见过徽韫,贤贵妃心里还忌惮,所以想着法子打探敌情,可是眼下见过面,她反倒是不害怕了。贤贵妃傲慢无礼的说,“她能管理好后宫吗?无非仗着有太后撑腰,这后宫还是叶灼来管,皇后不过是顶了个名头,没有实权的。”
春杏奉承道:“贵妃看得通透。”
贤贵妃扭着腰肢走了。
徽韫伺候在太后身边,又听起她问自己皇帝的事,每次来长乐宫,太后总少不了问她和皇帝的情况,可是每次问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徽韫:“皇上他不喜欢我。”
太后重重掷下碗筷:“皇上他不喜欢你你就想法子让他喜欢嘛。”
徽韫被吓得一声也不敢吭
太后瞪她,又瞧她年纪小,心智似乎也比寻常十三岁的女孩稚嫩,这才勉强压制住怒火,她其实是喜欢徽韫的性子的,柔顺又乖巧,这样的皇后她扶持起来也省心,总好过那些过河拆桥的强,如此她也不好苛责。
过了一会儿,太后提点她:“皇上他是个男人,对女人总会心软,你又是他的外甥女,他待你与其他女子到底不同,总有一些别的情分,只要你稍加利用,何愁抓不住皇帝的心。”
她不反驳只是听着。
小身板鹌鹑似的缩着,太后语气只得更柔和:“其实抓不住皇帝的心也不打紧,只要皇上对了有一丝半点的怜悯之心,哀家也可以保你在这后宫里衣食无忧。”
“嗯。”
“来年你也要满十四了。”太后念叨着,忽然想起什么,她看向戚楚斓问,“皇后入宫前可有学过那些方面的规矩?”
戚楚斓摇头:“没有。”
“那也难怪了!”太后沉思片刻,然后叮嘱戚楚斓,“这些规矩也该学起来了!等她满十四岁,就开始请宫里的老嬷嬷好好教导吧!”
“是。”
徽韫不大能听得懂,于是掀起眸子盯着叶灼,叶灼人冰冷的很,搭都没有搭理她,徽韫瞧了许久,然后失落的垂下眼皮,这时叶灼才看她。
这小孩似乎越来越依赖自己了!
自从荷花池那次后,徽韫对叶灼大有改观,遇到事情就来找他,无助时也第一个求助他,这种依赖感让叶灼头疼,努力的想要去忽视,可是总没有办法拒绝,可是他再不与她拉开距离,只恐怕二人的羁绊会越来越深,这并不是叶灼想要看到的,其实也是怪自己一时有了恻隐之心,这才越牵越深。
徽韫不知道叶灼想要同自己生分的想法,她如今最依赖最信任的就非他莫属了。
今夜她发现叶灼没来守夜。
秋姑姑将她哄回凤榻上:“今夜掌印有要事要办,奴婢来守着娘娘入睡。”
徽韫湿漉漉的鹿眼闪着光亮:“他有什么要事?”
秋姑姑一笑:“琐事。”
又是去shā • rén?
这么晚了还去shā • rén?
徽韫哦了一声乖乖躺平,又在秋姑姑离去时喊住:“那他可说了什么时候回来?”
秋姑姑一笑摇头,颔首揭开珠穗退避。
徽韫迅速翻了个身子下榻,轻轻推开门户往外打探。
时不时地出现院子里来来往往忙做着的小宫女小太监,可是就是不见那一抹墨绿色的身影,她又稍稍等了些时间,在看到叶灼的房间亮起烛光时笑了。
他回来了?
可是她在床上等了许久也不见响起熟悉的脚步声。
于是她复下床,叶灼房间的光,一下就吹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