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灼将腰封转身搭在屏风上,眸子微微一弯时格外温柔,看得一旁往池子里撒花瓣的小宫女们耳尖一红,殿内气氛迅速升温。
徽韫鼓了鼓嘴:“是不是人老了话都那么多啊?”
指尖触碰到徽韫领口的肌肤时叶灼的动作微微楞了一下。
他伺候过徽韫沐浴,可还是第一次给她宽衣,戚楚斓称病没有过来,秋姑姑又被怀英嬷嬷叫去问话了,这里只有他是贴身伺候徽韫的,自然是当仁不让。
不过也是迟疑片刻,他脱下徽韫的衣服,转头搭在梨木衣架上,再回头时徽韫还气鼓鼓的,看来确实是被怀英嬷嬷训怄火了。
才十三岁的小皇后,脱了衣服也没看点,唯一醒目的便是肤白。
叶灼目不斜视:“好了。”
徽韫又是哼唧一声一步一步的往汤池里走,直到少女姣好的酮体没入玫瑰花瓣中,他才自然而然的跟上去帮她按摩头皮,依旧是用背隔着温水往她的头发上浇,徽韫用毛巾死死捂住眼睛配合着。
方蓉进来拿衣服:“这样的事怎么能让掌印来做呢,还是交给奴婢来做吧。”
叶灼试了一下力度:“行吗?”
方蓉见状也不好再说,虽然叶灼以前也伺候过先帝的妃子,不过她还是第一次瞧见叶灼这么伺候人。
毛巾里的声音闷闷的:“还可以再重一点点。”
叶灼笑着加大一点点力度。
徽韫摇头:“不行。”
试了好几次叶灼按摩的力度才让徽韫逐渐接受,等他用手冲洗她头发上的皂水时,小皇后已经仰头靠在他的鞋面上睡着了。
他盯着莞尔一笑。
手指沿着小皇后圆润的脸蛋在她的两腮粉嫩处弹了一下。
吓得徽韫撑开了三眼皮。
这模样委实太滑稽了!
叶灼忍俊不禁:“捂眼。”
徽韫赶紧用毛巾捂住眼睛,下一秒水温适宜的水从头顶浇下,不过只浇了一下就停了。
叶灼忽然想起来一件好玩的:“剩下的让方蓉进来帮您。”
徽韫拿下毛巾转头一脸懵,闷熟小脸上毛孔似乎有生命在呼吸,用什么词语来形容最合适呢?大概就是清晨被露水打湿过后含苞待放的月季。
徽韫噘嘴:“可是我想你帮我。”
叶灼笑:“娘娘想要谁?”
徽韫眨巴眼:“你。”
此刻叶灼比以往眼睛里的光还要再深再明亮些。
叶灼:“娘娘不害羞了?”
徽韫尤其认真的盯着他说:“你在我心里跟女生是一样的。”
叶灼:“……”
“娘娘错了。”
徽韫眨巴眼睛,湿漉漉的眼睫,扑朔迷人,像只森林小鹿。
叶灼缓缓凑上来,温热的气息款款:“娘娘会有一天知道奴才与所有人都不一样的。”
“尤其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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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怀英嬷嬷的督促下,徽韫与成化帝第一次同床,明明应该是新婚那日就做的事,偏偏挪到了今日,不过也不算太晚。
怀英嬷嬷给他们取来了合衾酒,拇指大的小酒杯中间牵了一条细细的红绳。
怀英嬷嬷说:“这杯酒是皇上与皇后新婚那夜就该行的礼节。”
成化帝接过盯着徽韫,眼神里有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情愫,有愧疚也有疼惜,这些情愫其实都有理由,他从始至终都清楚,徽韫与他都是身不由己,他不该把怒火发泄给徽韫,可是每次矛盾冲突产生,他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从而致使她咽下了不少委屈。
这是亏欠!
面前的这个小女孩,又与寻常女生不同,她青涩又童真,一双清澈的眼睛盯着你时,是没有办法不产生疼惜的,成化帝也不例外。
他突然用手摸了一下她的脸,话说这还是皇帝第一次碰她,徽韫吓得登时毛骨悚然,一旁的叶灼瞥了一眼,眸子里不觉流出一分杀气,好在成化帝只是摸了徽韫一下,大概也是气氛到了这儿,然后引导的她与自己交杯。
徽韫交杯时眼睛盯着一旁也同样在盯着自己的叶灼看了许久。
怀英嬷嬷笑:“那奴婢们就先行退下了。”
一应不相干人等都走了后叶灼依旧挺拔如山。
成化帝以为叶灼留下来,是监督他与皇后完成周公之礼的,态度自然是不怎么好。
成化帝甩脸:“你也退下吧。”
叶灼一笑拱袖颔首:“奴才得留下照看皇后娘娘。”
“朕在这儿有什么可担心的!”成化帝怒气冲冲,“今夜是洞房!皇后是朕的女人!难不成还要叫你看了去?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