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礼的日子?越来越接近,云月的心情逐渐地紧张起来,毕竟这是女孩子?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婚礼,仪式感很重要,谁都希望从头至尾可以完美地收场。
她的婚纱是从欧洲派一辆专机专门空运过来的,原先不知道早在他们领证过后这些东西就已经开?始筹备了,包括上?回晏千看似出差实?际上?亲手给她取戒指的那次。
他什么都没有告诉她,所以云月不会了解,领证的那一刻男人平静的面孔下,压抑着怎样一个为她剧烈跳动的心脏,也不知道他们的结婚证一直以来都由他如同珍宝一般完好保存。
这天去试婚纱,早上?出门之?前,云月听到晏千第三次的询问:“真的不需要我去吗?”
“不要。”
“我不能看吗?”
他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多少带着一点?不甘。
云月笑的同时表示理解,天底下结婚的男人理所当然?地都想要第一时间看到自己新?娘子?穿婚纱的模样,不过呢,比起去试婚纱或者拍婚纱照,她更想要他在婚礼那天看到自己时的惊羡面孔。
所以,这次去试婚纱,她拒绝他百忙抽出来的空,让阮挽挽陪着她一起。
“刚好今天挽挽晚上?有个生日晚会,她陪我去试婚纱,还可以去挑选那家?店的晚礼服。”云月安抚,“所以你今天就好好忙自己的事?情吧。”
“真的不打算给你老公看吗?”晏千仿佛没听到她前面的话,走过去俯身,低声哄道,“你身子?昨晚都被我看光亲光了,怎么穿上?婚纱就不能看了?”
“……”
云月的耳根瞬间就红了,手里没东西,就握紧拳头去辉打他,结果可想而知,跟棉花似的,打在男人宽实?的胸膛上?,毫无分量不说,两只爪子?还被他握住,一个反力,她人就被他搂到跟前,温热气?息喷薄而下。
彼此视野拉近,眼中只留存对方一人,温热的呼吸交织传递着,空气?的氛围安静下来的同时,仿佛还留有昨晚的暗昧。
毫无疑问,晏千是很想看她穿婚纱的模样,她天生骨架生得?漂亮完美,身上?没有多余的赘肉,该凹该凸的地方毫不含
糊,曲线分明窈窕,光是穿个不显身材的睡裙就让人心动神摇,一旦被覆上?圣洁无瑕的白色婚纱,会让人的目光更加地移动不开?。
偏偏她不让看,说要等到婚礼那天。
如果那样的话,他不就和其他观众一样,都不是最先欣赏到她着婚纱的模样。
不可能甘心的。
云月看出他的意思,心底慢慢放软好一会儿,转念又觉得?坚持自己的没错,她想从这个男人的脸上?看到此生以来最为惊叹的神色。
“只是婚纱而已啦。”她主动搂住他的脖子?,“婚礼之?后,你想看什么我都穿给你看。”
“舟舟。”
“嗯?”
“二哥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啊……”她迟疑,“你不想看吗?那算了——”
“黑丝。”
“……”
这个语速还可以再快一点?吗?
都不等她把话说完就吐出非常果断的两个字眼。
云月瞠目。
这也叫不是她想的那种人。
——确实?不是。
——她还把他想得?太单纯了。
“男人是不是都对黑丝有着特别浓厚的兴趣爱好?”云月慢慢地从他怀里退出来,小脸神色可以说相当鄙视,“连你也不例外。”
“没有。”晏千神色平静,“你穿什么我都喜欢,不穿也是。”
“……后半句可以去掉。”
不知是不是出于弥补他不能第一时间看婚纱的愧疚感,云月勉勉强强答应他以后穿点?不一样的给他看看,她没有黑丝,所以这个可以换成别的。
换成别的无所谓,只要是与?众不同的就行,晏千对此没有表现出不悦。
看来,他对什么衣服确实?没有感觉。
他只是想看她穿罢了。
婚纱也是。
别人的婚纱再好看对他而言只是尘世间的一层布料而已,没有她的装饰和修衬,所有东西都显得?平平无奇,索然?无味。
给云月订的婚纱是欧洲某个小众品牌,在国内没有专门的店铺,北城唯一的一家?还只是代理店。
近些年随着各式品牌的兴起,撞衫的行为越来越普遍,导致明星们不再偏爱国际主打较为流行的热卖系列,反倒钟爱起鲜为人知的小众品牌,当然?这些价格依然?不菲,且因为难
以预订,逐渐地成为各路人追求的高级品格。
云月一共订了三套婚纱,每一件设计都是顶级设计师的即兴独特的灵感,布料和细节的装饰都是由高级工匠师手工制作而成,其中一件更是耗费将近一年的时间才堪堪赶出来。
她和阮挽挽过去的时候,里面的店员和设计师助理正在随时等候着。
助理是个白人,用流利的伦敦腔告诉为她介绍婚纱的设计感源头以及象征意义?。
云月一边审量挂起来的婚纱式样一边认真,旁边的阮挽挽则毫无这个兴致,明明从小也是个被宠爱长大的女孩,此时面对所有女孩的梦境婚纱面前就像个小孩子?,忍不住喟叹,“这也太好看了吧!!!我什么时候也能穿上?这个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阮挽挽是后来得?知云月和晏家?二公子?的事?,刚开?始颇感到意外,后来又沉迷于他们两个的恩爱之?中,看看人家?的哥哥,嘘寒问暖,体贴周到,倾尽温柔地付出,再看看她自己的——一个如同中年大叔喜欢管束别人的大龄单身男青年罢了。
阮景管到她什么地步呢,上?学?的时候他管她的情书管她的放学?时间就算了,然?而成年了出来工作后,依然?对她设立门禁时间,所接触的人和事?都要一一让他知道汇报。
就连她这次即将举报的生日晚会,都是经过他重重审核,首先将可疑的男同学?们给pass,其次就是一些看起来不那么乖的女性朋友。
阮挽挽怎么可能想让他管这么多,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实?际上?呢,她干脆不把生日晚会设立在家?里,而是选择一处高级会所。
只要是认识的朋友,统统都可以过来。
至于他为她挑的那件老太太上?街赶集才穿的裹脖子?长袖长裙的礼服,早就被她漠然?。
她陪云月来的这家?代理经营店,这些形形sè • sè,样式高端,可爱和性感并存的礼服,不比直男挑的有审美吗。
这家?店没有主打的类型,风格不一,唯一确定的是走的高端路线,店主是个漂亮的成熟女性,为人和蔼可亲,接到通知后还特意过来给她们做参考。
云月的三款婚纱风格不一,一件偏欧洲复古,一
件又是宫廷风,另一件则是传统的鱼尾款,这几件出自不同设计师之?手,却?有着精妙绝伦的高级质感,点?缀在其中的珠宝晶莹剔透,繁多的同时并未给人俗气?的印象。
云月比较喜欢胸口设计如同羽毛形向外伸展的一款,如同雏鸟展开?的白洁翅膀,裹在里面的弧度若隐若现,优雅的同时隐隐约约流露出与?众不同的性感。
三套婚纱她全?部都试了一遍,果然?看中的那款最适合她。
阮挽挽比自己结婚还要激动,对着美人夸赞到词穷。
同时不由得?叹息:“我也好想穿婚纱啊。”
那边的云月已经试完后回来了,摸了摸凌乱的头发,笑道:“那就赶紧找个男朋友啊。”
“我哥不让。”
“你都这么大了,他为什么还不让你谈恋爱?”
“他怕我被骗。”
阮挽挽这些年在宠爱中长大,从小学?习成绩不怎么好,一直都是靠阮家?才勉勉强强完成学?业,工作之?后如果没有哥哥的帮助也是条小废物。
她不是没想过改变自己,而是阮景压根不让!以前她觉得?自己是个生活残废,擅自报名一个野外夏令营,打算好好磨练自己,谁知道人刚过去就被他提溜回家?了。
说阮景宠她吧,限制的条件又太多,说他不宠吧,阮挽挽这些年没缺过吃穿没从其他人那里受过半分委屈。
他以怕她被欺负为由,连男朋友都不让她找。
当然?原话不是这么说的,他的意思是,除非找个能让他满意的男朋友,不然?就不行。
然?而阮挽挽别说男朋友,连找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呢。”阮挽挽慢条斯理挑拣自己今天晚上?要穿的礼服,给旁边的云月挤眉弄眼,“今天晚上?我邀请很多帅哥哦,没准有我喜欢的男孩子?。”
云月略微担忧,“你把生日派对定在会所的事?情,你哥不知道吧?”
“不知道。”阮挽挽撇嘴,“他要是知道的话,那我罪名就多了,撒谎就算了,我们肯定会喝酒,然?后唱歌,还有那么多男同学?……”
“可他迟早会知道的。”
“我才不管。”
阮挽挽看样子?是憋太久了,压根就不顾自己胡作非为的后果
。
想想也是,被管束那么久,是个人都会压抑。
……
晚上?的生日派对到点?举办。
阮挽挽的社交圈尽管被管束住,但?她性格活泼,思想简单,出手也很大方,所以仍然?有很多人愿意和她做朋友,她这次的邀请名额没有限制,特意订的大包厢,也被坐满了。
云月晚上?没回去,晏千那头自然?就会问起,接到他电话的时候,云月正想着要不要小小喝一口酒,她酒量不太好,不过在灯红酒绿的氛围里,忍不住想要凑热闹。
她小小抿一口后,喉咙不由得?泛起热来,传到男人那头的声音不自觉微哑低喃,“二哥……什么事?。”
“在哪。”
“……我能不告诉你吗?”
“要是你觉得?我查不到的话。”那端非常淡定,“可以不说。”
“……”
想要查她的行程,对他而言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想了想,云月还是直接告诉他,她在阮挽挽的生日派对这边玩。
“你不要告诉她哥哥。”云月叮嘱,“不然?挽挽可能会被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