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叔不由苦笑:“公子,世间凡人无算,真正能感应灵气并将其纳入体内的终究是极少数。”
这倒也是个不算解释的解释,并且很有一种“何不食肉糜”的意思。
“况且,气血修行也并非一无是处,若能将气血修行推到一定阶段,再转入炼气修行,便能事半功倍,进境迅速。以属下推测,老家主应该是以气血入炼气,随后十年间升为蜀山域长老。”
他的话让王鲤又想到了锻体境。
这种做法,听起来就像是一种另类的锻体方式,先将身体打磨锤炼到一定程度,再转过头来练气修行,这类似于将基础打得更加牢固,无怪乎后续进境飞速。
可回头想来,气血修行应当十分不易,走这一条道路的人将气血推到能够转入炼气的境界,其中需要的时间想来不会短暂。
而同样的时间里,另一个直接走锻体炼气路线的人,恐怕已经领先不少了。
这样再来对比,气血修行的优势似乎又减弱了许多。
算是各有千秋,优劣难分。
至此,王鲤放下了对气血修行的疑惑。
“徐叔,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属下已经提前安排妥当,公子决定便是。”
“那就……后天吧!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琢磨。”
王鲤踏入炼气境,悟出剑意,凝聚剑气,需要与剑诀所述对比摸索一番,免得临到用时才知道抱佛脚;
其次,与清池和尚在破庙分别前,对方扔给他的小册子里记录了不少法术,说不上如何威力强大,但大多也都是实用型法术。炼气境将灵气纳为自我所有,就是常人所说的“法力”,可以用来施展法术。王鲤对此十分感兴趣。
最后,他突破炼气境后,原本被他视为虚假的“言出法随”天赋也起了变化。此前各种状态的施加说到底也只能针对自身,但现在却可以“一言既出,长剑出鞘”,这显然也非常值得他花费心思好生琢磨。
这般想来,一天时间似乎还不够用。
正当他准备拖后几日时,已经起身告辞走到门口的徐叔又忽然停住脚步,稍显迟疑地转过身来。
王鲤望去:“徐叔,有话不妨直说。”
“是,公子!”嘴上应下,可徐叔紧跟着还是有些犹豫。
最终,在王鲤的注视下,他才硬着头皮低下头拱手道:“公子,家主辞官弃爵远去之后,那陈家人曾上门拜访。”
王鲤闻言,愣了愣,一时没想到是哪个陈家。
直到徐叔伸手入怀,取出一张大红为底、金丝环绕、字体金粉,观之便觉十分喜庆的短帖时,他这才恍然大悟。
“这是……婚书?”
徐叔头也不抬:“是!公子,陈侯说,陈家小姐有仙缘,已被仙师收入门墙,凡间姻缘自当了断,于是归还了婚书。属下自知做不得主,既不能言说家主之行踪,又无法代公子决断,便暂拒陈侯,哪知他每日上门,甚至将婚书弃之不顾,属下只能暂时代为保管!请公子明断!”
王鲤眼神明亮,面容似笑非笑,起身上前将这份订婚书接过。
这份书帖既有喜意,也不失奢华。
可王鲤关注的却不是这个。
他边看边说:“意思就是,我现在被人退婚了?”
徐叔闻言,未有回应,只是把腰弯得更深了。
不一会儿,他没有再听到王鲤的回应,立刻说道:“公子,若您应允,属下立刻打上陈侯府,誓要杀他个人仰马翻……”
“欸!”王鲤急忙打断,“徐叔莫急,我没什么怨愤,只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觉得有些惊奇罢了。他既然要退婚,那退就是了,无妨。”
说罢,王鲤转身走回自己的小院,婚书在手里扇着风,脸上笑容不减,眼内新奇之色也未消退。
这不是什么大事,虽然他记忆中惊鸿一瞥的陈家小姐的确挺好看的,但对方实际上比他还小一岁,王鲤哪儿能真的有什么想法和执念?
再则,现在连家都搬了,就更说不上什么侯府颜面。
况且。
被退婚的,大多是主角。
被动享受到了主角的待遇,王鲤更不觉得自己还有什么可生气的,说到底,他有着现代的dú • lì自由恋爱精神,对父母之命的婚约本就没那么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