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驭鬼之法,凤鱼拿到殿上说对她来说取得的利益才是更大的,毕竟女阴这些年来,一直都饱受恶鬼骚扰,尽管风漪如今将恶鬼重新定性,但这么多年的血海深仇却是切实存在的,恶鬼一直都是女阴的心腹大患。
所以凤鱼只要将这件事在殿上说出来,毋庸置疑,她立马就能将凤粮压下,独占天玑丞相一职。
但她与凤粮不合,那仅仅只是她们自己的矛盾,可驭鬼之法不同,凤鱼不能确定,这是不是关乎风漪的大计,所以冒然拿到殿上讲就不合适了,因此她才选择先私底下向风漪汇报,若风漪没有隐瞒的打算,她才会选择出击,将凤粮给挤下去,自己独自掌权。
毕竟,能赢死对头,这种事谁不想?
风漪闻言,顿时眼前一亮:“让我瞧瞧!”
“大王您瞧好了!”凤鱼嘿嘿一笑,拍了拍腰间的水囊,水囊的塞子顿时便因为压力被弹了出来,丝丝缕缕的黑色气体从里面跑了出来,不过片刻就凝聚出了一个异常繁复的图案,并不规整,细瞧还有些扭曲,仿佛是蠕动的虫子一般,让人只盯着瞧上几秒便不由伸出反胃恶心之感。
但最终,这个图案却是出现在了凤鱼掌心,隐约能够看到其间有一被囿于其中,不断左冲右撞试图找到出路的暴躁恶鬼。
“大王您看,此法可将一鬼纳入体内加以封印、控制,哪怕指挥它去死都可以,唯一的缺陷就是这恶鬼会吞食契约之人的气血才能保证听话,若没有供应上必遭反噬,不过臣也给恶鬼下了诅咒,此后恶鬼也不能再吞噬其它任何人之气血,不然必暴体而亡。”
凤鱼说着,还将恶鬼给从图案中拉出来展示了一下,这恶鬼仍然暴力,看向风鱼的眼神恨不得食其血啖其肉,然而却仍然被控制着,如同提线木偶一般接受着凤鱼的各种命令。
风漪看着,却忍不住皱眉:“之前让鬼住在别的容器中的方法失败了?”
“嗯,”凤鱼对此也有些失落,毕竟谁也不想让恶鬼进入自己的身体,能让它呆在容器里自然是最好的,只是这不是想成功就能成功的,凤鱼对此也有些郁郁,“臣反复实验过,恶鬼它本是无根浮萍、没有依托,犹如水蛭一般只能靠吸别人的血而活,所以若是没有人做桥梁的话,它根本没法住进容器中。”
没能完全达到风漪的期望,凤鱼还是有些失落的,但她尽力了,不过这并没有打倒她,她接着她:“不过臣改造了容器,只要在容器上刻下合适的巫咒,平常恶鬼便都可以呆在其中,只有需要吸食气血时才会回到身体。”
这是凤鱼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虽然恶鬼仍然是寄生在人身上的,但至少平常不是呆在自己身体里的,感官上也能舒服一些,虽然实际上与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风漪闻言,眉头稍松,毕竟恶鬼上身这种事说出去也不太能让人接受,有个‘房子’让恶鬼住,接受度也能高一些。
她细细询问:“容器的制作成本高吗?”
凤鱼道:“对容器的要求倒是不高,葫芦、钟鼎、凡有空间之物都可,难的只是该如何将巫咒铭刻上去,容器越小,对巫的要求就越高,而且像这种普通的兽皮囊,大概使用一年左右就得重新铭刻巫咒了。”
简单来说,就是成本便宜,但是人工费不低,而且后期还得注意养护。
风漪点点头,思索了一下,这个代价倒是不高,后期还能发展出一条产业链,唯一可惜的就是这增加的只是巫的收入,跟普通人关系不大。
不过这也很好了,风漪接着问:“它每日吃的气血,多吗?”
凤鱼道:“也不用每日都喂,反正饿不死,不过臣又抓了几只恶鬼做了实验,普通恶鬼三日至七喂养一定气血便可,对人的消耗大致相当于进行了一场大战,好好吃上一顿睡上一觉便可恢复,恶鬼实力也没有因此降低,但也没有提升,不过如果多喂养的话,恶鬼是会变得更强,但对人的身体却有损害。”
凤鱼怎么做的实验,风漪没问,不过听这驭鬼的代价不大,风漪倒是松了一口气,不然这法子就算研究出来了,那也起不到什么大用。
至于凤鱼给恶鬼下的限制,风漪倒是有些踌躇,她很清楚,如果没有这个限制,日后总有人会因为能控制恶鬼、又不想自己付出代价,因此便去圈养百姓滥杀无辜养恶鬼。
但如果只能够吸食驭鬼者的气血、吸食别人就会立马触发诅咒的话,就能断绝大部分丧心病狂的事了。
可这样一刀切,却也把这条道的上限给牢牢限制住了,毕竟敌人可不止只有那些妖兽,还有人啊。
所以这个限制的存在,就意味着驭鬼者注定不能被投入战场使用,而没有军权,又哪里来的话语权?更何况,以恶鬼的强大来说,这算不算是一种意义上的资源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