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被割下的稻子一般,被无情的收割着,一个一个的倒下。
将背后留给敌人,是最愚蠢的行为,因为人很难在自己看不到的视野盲区里做出正确的反应,毕竟敌人都拿着武器,只消躲避的稍微有一点落差,被割下的就是自己的肉。
雨部落的半妖们又何尝不懂这个道理,只是他们已经崩溃了,只想着怎么离开这里,又哪里还会再顾忌这些,于是,他们的肉躯、他们的生命,在女阴人的进攻下,显得无比的脆弱。
当然,其中也有一些人明白,此时就这样逃跑才反而是最不可能逃掉的,但他们的反抗在大基数的溃败下显得那般的脆弱,几乎在瞬息间就被冲垮了过去,根本不给头领组织起来反抗的余地和可能。
但战局无法陷入胶着状态时,往往就意味着一面倒的屠杀。
每个人都在追击、杀死着眼前的猎物,发泄着之前被迫撤离的压抑。
虽然她们很清楚,当人数占据着绝对优势时,个体的强大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短暂的撤离是为了更好的进攻,但知道归知道,却很难不憋屈,毕竟在她们心里,蛮夷就是蛮夷,被迫在与蛮夷的厮杀中撤退,总归是心里不爽的。
而洗刷这种情绪的最好方式,便是将赋予自己这一切的人杀死。
头领还在反抗着,但他的反抗放在人群中显得那么无力,只有几个亲信还在陪着他一起反抗,因此,他们反而比只顾着逃跑的族人要活得更久。
头领忽然明白为什么大山里的部落上下皆畏女阴如虎了,她们的身体,比普通人要强壮太多太多,甚至与普通人完全像两种生物,所以往往对付一个人,却需要有五个人乃至更多的人去围捕,所以当他们只顾着逃跑时,没有人能单对单的从她们手里逃脱,犹如大山中捉到的兔子一般,一杀杀一窝。
但最可怕的,却是她们的配合,她们的狡诈,正是她们的撤离,助长了他们的气焰,正是她们那一轮轮的进攻,磨垮了自己麾下儿郎们的勇气和信心。
头领已经意识到自己托大了,他开始想要跟自己的亲信离开,但大范围的溃逃中夹杂着几个有纪律、协同作战的反抗军,实在是太明显了,宛如黑暗中的烛火,微弱但明亮,让人想忽视都难。
哪怕是在厮杀中,风漪也依旧保持着对手下这支队伍的控制力,她的嘴中发出一声短促的哨声,那是模仿蛇哨所发出的声音,但蛇哨毕竟是有三十六根管道的乐器,而人的生理构造注定了她们哪怕能模仿出这种声音,也无法保持长时间的悠长透亮,只会变得短促,音阶也有限,只能作为战斗时一种特定的应急手段,能应对的场面有限。
头领与溃逃的族人相比还是有些脑子的,他们选择了一个方向,试图从中撕出一道缝隙来,但风漪自不能允,强行调动着陷入厮杀的图腾战士,在完成一次收割后,立马调转身形,将头领与其身边的几名亲信包围起来。
但亲信,毕竟是亲信,与其他临时聚集起来的乌合之众不同,哪怕是此种境地也没有抛下头领大难临头各自飞,完全不惧面前的图腾战士,毫不犹豫的一起冲杀,差点就破开了图腾战士的包围。
好在风漪也并没有闲着,在发出信号后就立马赶了过来,巨大的蛇尾想也没想,横空掠起,凭着强横的力道和带起的惯性,直接将打头想要突围的几个亲信给掀翻在地,尾巴尖碰到的那个人更是直接被拦腰裂开,鲜血四溅。
亲信只觉一股巨力袭来,都未曾看清是什么,便倒在了地上,只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一般,眼前都短暂一黑,然而等视线清晰时,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四周根本没有能造成这种伤害的大型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