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怕是不能睡了,东家再给加顿饱饭,唤大家连夜撤帐搬家。”徐苦道。
“撤帐便撤帐,怎的还加饭?这次南边没换到粮,剩了的库底,也就再撑两天。”柴半城不解皱眉。
“不加饭怕是没力气训练。”
“本来照五天打算的。蛮狗快,我们只得更快。”
“训练?”
……
“真没想到丞相还会女红。”
徐苦见魏红鸾拿着粗针,飞快的将裁好的碎布料和拇指粗的麻绳缝在一处,赞叹道。
“这三年,时常缝缝补补,手熟罢了,算不得什么。倒是你,真指望这投石索能阻得住蛮兵?”
魏红鸾有些担忧道。
“小的哪敢有那奢望。只怕若不给流民用些武器,一照面就有人溃逃,士气也就折了。”
“这布片做的能装三块圆石。蛮狗若来,便让流民躲在坡上,居高临下抛出便可,不需特意教。”
“正经的家伙,得等刀子那边完事再说。”徐苦道。
顺徐苦目光望去,水寨的远端,胡小刀正紧捂着鼻。
面前的柴堆上,一口大锅咕嘟嘟冒着泡,恶侫的气息散溢出老远。
“苦哥儿啊,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思煮屎!”胡小刀嘟哝道。
徐苦有些尴尬,他还真的在煮屎。
确切的说是黏土,龟粪,枯草和棉絮的混合浆。
就地取材的情况下,这是他能想到的效果最好的黏合剂。
旁边帮忙搅拌的秦怀脸都熏绿了。楚州牢的恶臭跟这个比,简直就是田野的芬芳。
半晌过去,感觉到搅拌越发吃力,秦怀眼前一亮。
“黏了,真黏了。小东家真有法子。”
“侥幸成了。起锅,取石料和船桨。”徐苦吩咐道。
几名渔夫闻言,将之前多打的三十根船桨搭到了锅边,船桨边缘按徐苦吩咐,挖了两指宽的凹槽。
徐苦亲自将锋利坚硬的石片插在凹槽里,又舀锅里浆勾缝粘好,烘干。
不多时,一柄四圈插满锋利石片的“桨刀”制成。
那奇特的形状,至少此时的大峦是头一次见。流民和私兵围满了空地,好奇心被勾起。
这看着就是木头和石头,还能比铁器好用了?
“何头,试试威力。”
何玉春举起浆刀对着摆好的木桩劈去,咔嚓声中,木桩崩碎。围观的人群发出惊呼。
“神了,小东家,这是什么兵刃?好,好啊。”
何玉春激动得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