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红鸾,朕不是在求你。”
明德殿内落针可闻。
魏红鸾的破旧青衫与在场群臣格格不入,徐苦满是干涸血迹的狱卒衣触目惊心。
这便是传说中的妖相?
新晋的臣子许多第一次见魏红鸾,除了容貌端的是绝色,这衣装与难民无二。
更令人错愕的还是那句臣不愿。
他们对梦无忧的惧怕虽已只限表面,却也不敢如此干脆的回绝。
否则,不用梦无忧如何做。光是对头们的落井下石扣帽子,也能让你身败名裂。
“陛下亲自签发婚书,臣已有夫君。若非楚州牢破,此刻还在幽禁。怎敢觊觎后位。”
萧婉看到魏红鸾,全身都绷得紧了。像一只随时会暴起的猫般缩了瞳孔。
论姿色,她差得远了。
此刻听魏红鸾这样讲,心中嗤笑。怕是去朝久了不知这小陛下脾气。
这样不冷不热的话最是听不得的。
又将目光投向徐苦,想看看什么样的男人能配上这等姿容。
一看之下,果然感了兴趣。
样貌远比那些太监和羽林卫潇洒。加上这低贱的身份,身后也不可能有势力撑着。
可能是某些事情的不错选择。
徐苦见萧婉侵略性的撩火眼神,忙往魏红鸾身后缩缩,手不经意间扶在她腰上。
这女人谁啊?
豁得出去啊,竟然勾引狱卒。这大峦的宫中如此寂寞和空虚吗?
魏红鸾皱眉将那爪子拍开。
这下意识举动看在群臣眼里,别有一番意味。这般亲昵,那官配看来不是幌子。
莫名觉得来气,之前献策想引魏红鸾注意的更是二目喷火。
直娘贼。自己这些世家子抱腿都难,这下贱胚倒好,已经爬上了床。
爬吧,且看你如何摔死。嫉恨,总是这样无端而来,徐苦也不在意。
“下等卒子,还不滚出去候着。”
廷尉孙昭见到徐苦那衣衫不整的做派呵斥道。毕竟理论上是下属,真给他丢脸。
“这老头谁啊?这么凶。”刻意压低的声音在此时寂静的殿中还是传出老远。
不少人也立刻捂嘴,心里却笑开了花。这孙昭最是牙尖嘴利,很少吃亏的。
孙昭气得脸都紫了,胡子一撅一撅。
“徐郎,这是当朝廷尉孙大人,掌管大峦狱讼的主官,莫唐突了。”
徐,徐郎?官配夫妇实锤了呀。
不少嫁了女儿入宫的大员都松了一口气。这还争啥皇后,与礼不合。
唯独萧宏图心里一紧。
作为少数知晓秘牢婚书之事的人,他想得最多。丫头好算计,这是以退为进呢。
与那狱卒的婚事犹如儿戏,弃之也如敝屣。按梦无忧脾气,恐怕还要给些补偿。
“啊?原来是最大的头儿啊。”
都在猜测时,就见那狱卒冲到前面,一把扯住了孙昭袍服,干嚎出声。
“头儿啊,你可得给小的做主啊。有人要杀小的啊,都蒙着脸。还带着硬弓。”
“要不是被老匪黑吃黑了,小的这会儿连灰都被扬了啊。”
也没见眼泪,但就是嚎得悲愤,握得紧实。孙昭甩也甩不开,只能由那脏手蹭着袍子。
袭杀?
梦无忧本来怒极的脸色松弛了些。魏红鸾惊悸的心也随之缓缓放下。
刚才看殿角的卫士已举了金瓜小锤,只等龙椅上一声哼就治搅闹朝堂之罪。
那是可以当庭击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