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报复?
萧染抽回,不给楚子栎冰脑袋了。
楚子栎比起刚才已经彻底清醒过来,她就是搁在这儿再坐个一天,楚子栎也不会跟她说实话。
看着萧染双搭在膝盖上,楚子栎:“……”
“没有。”萧染木着脸。
“睡你的。”萧染起身,“御书房还有大臣等着朕呢。”
说完放下衣摆走了出去,楚子栎冲她背影吐泡泡。
今天跟萧染接触了很多,他已经缓了过来,终于能不去太学,躺在床上美滋滋的补个觉了。
萧染前脚刚出去,后脚盛夏就拿着书走进来,对上楚子栎疑惑的视线,盛夏笑嘻嘻的说道:“陛下刚才走的时候说,殿下虽然生病不能去太学,但学业不能荒废了,所以让奴才把书拿进来读给您听。”
这个大坏蛋!
楚子栎瞪眼睛咬牙,跟条晒干的咸鱼一样平躺在床上,两眼放空的听盛夏磕磕巴巴的读书,简直就是折磨。
第26章同太君后商量商量
萧染回到御书房的时候,几位大臣已经等的发急,心想陛下这是去哪儿了?
她们多次询问殿省青衣,得到的都是“臣也不清楚”的回复,惹的几人在偏殿里又气又急还不敢朝他发火。
光禄大夫吕晟心里最急,也是最气。她们来商量这么重要的事,萧染竟把她们晾在这儿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这是个什么意思?
怎么这孩子做事这么没大没小没个轻重缓急呢?现在有谁能比册封之事更重要?
真是不懂事。
吕晟之所以这么着急,无外乎自家外甥吕墨正在入选之列。
那日在朝堂上被萧染打了十杖的京官今日同在,她姓马名春,在京碌碌无为多年,之所以没被众人淡忘,完全就靠每日跟在吕晟身后马首是瞻。
瞧见吕晟连面前的茶都没心思喝,马春不由搁下茶盏侧身安抚道:“吕姐你别急,不管皇上是早来还是晚来,吕家公子册封时那都是头一份。
莫说不冲着这青梅竹马的情分,就是光看在您跟太君后的面子,皇上也不会薄待吕公子,再说吕公子天仙似的容貌,皇上怎会不动心?”
话是这么说,吕晟心里自然也是这么想的,但她表面上还是要做出一副不敢当的模样,正了正脸色,说道:“哎!别这么说。”
吕晟叹息一声,“咱们不都是为了皇上么,墨墨入不入选,是不是头一份都不重要,全看皇上的意思。”
吕晟顿了一下,说道:“我主要是觉得皇上拿册封之事太过于儿戏,册封册封不急,坤宁宫坤宁宫不急。
你看这都册封了,那前朝余孽不还搁在琴嫣殿里头住着吗,这像什么话,传出去莫不是叫人以为咱们大萧是忌惮已亡的大楚似的,拿个余孽当宝贝疙瘩供着。”
在座的几位宦海沉浮多年,个个哪怕不是人精,也绝对不是听不出这话话的傻子。
闻言彼此对视一眼,都清楚吕晟是替自家外甥瞧着坤宁宫呢。
马青开口,态度踌躇不决,“吕姐说的是,咱们也不知道圣上是何想法,也不敢去问。”
马青儿子马乐今年也在入选之列,但马青知道自个几斤几两,从未敢让自己儿子朝宫之位肖想过,想起前几日被打的十杖,她就不太想当出头鸟再开口说这事。
“为何不敢?咱们拿着朝廷的钱,那就得操心着朝廷的事,要是所有人都不敢过问此事,任由皇上随意抉择,那江山怎么稳固?”
吕晟余光睨向马青,“刨除为人臣的身份,咱们这些为人母的,莫要因为自己畏首畏尾,就让孩子受委屈。”
马青一下子被噎住了,半响后才瓢着嘴,唯唯诺诺的说:“您说的是。”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几人也明白吕晟的意思,对她是这种性格早就习以为常。没有儿子入宫的大臣暗暗松了一口气,这将来进宫后,儿子必然要看吕墨的脸色行事。
嫁入皇宫那是一辈子的事情,若是吕墨善妒不允许他们接近皇上呢?难不成她们孩子就要在宫里点灯熬油独守一辈子?
都是十四五岁的少年郎,花骨朵一样的年龄跟容貌,在家里被捧在掌心里养了这么些年,既然进宫了,那多多少少想为了自己为了家族拼一下,总不能还没绽放就凋零枯萎了。
没儿子入选的大臣偷偷松了一口气,可像马青一样家里有儿子在大选之列的大臣,不由开始转动心思。
萧染进来时,几人已经安静下来,捧着茶盏各自看着各自杯里的茶水沉默思量。
“朕临时有些事,让爱卿们久等了。”萧染走到龙案后面坐下,看向几位起
身行礼的大臣,抬示意她们免礼。
君臣之间微微沉默了一瞬,顶着吕晟催促的视线,马青硬着头皮开口询问,“明日便要大选册封,不知道陛下对于君后之位可有人选?”
如若先皇在世,皇上的正宫夫郎,大萧的君后定然是由她亲自挑选,可偏偏先皇走的早,只留下了太君后这个不能管事的。
太君后莫说挑选君后了,就连后宫的凤印都搁在殿省里握着呢。
明日就是册封,君后之人迟迟未定,也不怪吕晟心急。
萧染刚端起茶盏,闻言不由抬眸看向马青,她虽什么话都没说,马青却是菊花一紧屁?股隐隐作痛,头低的不能再低。
吕晟这时候才“适时”开口说道:“马大人说的也是,君后早些定下来,礼部方能早做准备。”
“这事朕心里有数。”萧染抿了口茶水,蹙眉说道:“选谁为君后,这事不仅牵扯前朝,还牵着后宫,容朕与太君后好好商量商量。”
一听说这事要跟太君后商量,吕晟心里头立马就稳了下来,满脸笑意的说:“也是也是,这个不仅关乎朝堂,更是皇上的终身大事,催不得,还是同太君后好好商量一下为好。”
听吕晟这么说完,马青莫名觉得尴尬无比。你现在倒是不急了,那刚才威逼利诱朝我施压的人难不成是王八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