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里看向盛夏,盛夏了然,走到小侍面前,把里包着糖人的巾帕递给他,那小侍嘴甜的说了声,“谢谢哥哥。”
盛夏伸不打笑脸人,也不好再说些别的话。
进了李府后,盛夏跟暮春才发现李府的布局有些奇特,是他们从未见识过的。府里的每一处景观从外面瞧着都很普通,但又感觉其似乎内含玄,轻易不敢去碰一花一木。
他们规规矩矩的倒是省了李里的心。
李里将人引到府里大堂坐着,示意下人侍奉茶水。她朝楚子栎说道:“我家内人擅长医术,可否让他为您看看?”
说着便示意楚子栎随她去内室。楚子栎没有意见,暮春倒是有些犹豫。
暮春一把拉住楚子栎的腕,眼睛直视李里,心里在对上她视线的时候不由自主的露出胆怯,但却还是硬着头皮声音清晰的说道:“我家主子身份尊贵,为何不能请贵夫郎出来呢?”
“我家夫郎有腿疾,行动不便。”李里倒是好脾气的回答。
暮春一时间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场面一时间有些僵持沉默。
恰好被暮春拉着腕的楚子栎出声说,“心疼。”
暮春这才咬唇妥协,警告李里,“我家主子若是出了事,后果是您承担不起的。”
李里笑,“你多虑了。我都在这儿住了几十年了,小儿子都比你家公子年长,还不至于丧尽天良做出伤害他的事情。”
楚子栎跟着傻笑,朝暮春说:“没事事,不怕哈。”
暮春登时有一种楚子栎把自己卖了还替人数钱的糟心感,瞧见他没心没肺的跟着不认识的人往内室走,别提多担心了。
暮春跟盛夏有心跟着楚子栎去,可刚才那人的态度很明显,除了楚子栎,谁都不能进内室,毕竟人家夫郎住在里面。
想想李里从见到楚子栎时就格外奇怪的举动,暮春心里担忧的很,有谁会对碰瓷自己的人这般随和温柔?除非另有所图。
暮春绞紧指想,殿下若是出了事,陛下怕是会要了他跟盛夏的命。
盛夏倒是没暮春那么紧张,他就觉得李里面相很好,瞧着不像坏人,再说有暗卫护着,殿下定然不会有事。
暮春眉头紧皱,只能希望一切如盛夏所想那般美好。
楚子栎随李里走到内室门口,李里抬敲了敲门,说道:“夫郎,有个孩子擦伤了,你给他看看。”
李夫郎正坐在窗口刺绣呢,听到声音便示意他们进来,嘴里嘀咕道:“谁家
孩子又这么调皮啊?”
楚子栎从门缝里伸出一颗小脑袋,笑嘻嘻的说:“是子栎啊。”
李夫郎一眼没认出来,吃惊的打量楚子栎,满眼惊讶的朝妻主看去。
李里微微笑,“我起初也不敢认,是看到了这双眼睛,才知道的确是子栎殿下。”
“小皇子。”李夫郎笑了,坐在轮椅上探着上身朝楚子栎伸出,握着他的腕说道:“我的小殿下啊,您怎么过来了?”
“撒泼打滚过来的。”楚子栎眨巴眼睛,笑的狡黠,跟刚才那个
差点躺在门口撒泼哭闹的痴傻皇子完全是两幅面孔。
李里拿过凳子,坐在楚子栎对面,示意夫郎给楚子栎看看掌心,同时询问他,“殿下此次冒险过来,想必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楚子栎点头,抬眸看向李里,神色认真的说:“左相,有人要杀我。”
李夫郎“嚯”了一声抽了口凉气,心道这事的确非同小可。他心疼的打量楚子栎,询问道,“可曾受伤?”
楚子栎点头,吸了吸鼻子,“疼死我了。”
李里目光顿时严肃凝重起来,同夫郎一起上下打量楚子栎,想看看他伤在哪儿了。
“瞧,这儿。”楚子栎指着自己的左脸。
李夫郎看过去,一脸疑惑,“……哪儿?”
小皇子肤色完全不是先前见到的那种蜡黄色,反而红润细腻有光泽,丝毫看不出来受伤了。
楚子栎凑到李夫郎面前,指着自己已经快要愈合的伤口,“伯伯您瞧,那么长的一条口子,可疼可疼了。”
李夫郎眯起眼睛认真看,煞有其事的点头说道:“……嗯,是挺严重的,要是不及时处理,可能伤口就自己愈合了。”
李里:“……”
第50章不许说萧染坏话
李夫郎都四五十岁的人了,居然还在跟个孩子耍宝。李里赶紧趁话题彻底跑偏前奋力兜回来。
“殿下说有人刺杀你,可知道是何人所为?”李里眉头微皱,垂眸沉思,“京最近格局动荡,吕家被大萧皇帝连根拔起,就是有人趁乱摸鱼也不该针对于你啊。”
李夫郎也跟着猜测,“小皇子身份尴尬,莫不是挡了宫里哪位皇子的眼,夺了谁的宠?”
楚子栎摇头,“不是大萧宫里的人要杀我。”他顿了一下,两只无意识的搓着身上的蜀锦,眨巴眼睛垂眸小声说:“阿姐……就是大萧皇上待我很好。”
楚子栎身为楚国皇子,跟楚国左相夸奖有着灭国之仇的“敌人”时,总觉得有些不自然。
他这幅心虚的模样,落在李家夫妇眼里就成了儿子给他们介绍准儿媳妇的似的……
李里轻咳一声,“不是大萧皇帝,那能是谁?”
楚子栎抿了下嘴唇,搓着蜀锦的松开,攥成拳头搁在腿上,“是五皇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