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斤那些劝慰的话,让沈勇更加愤怒,他用鞭子指着沈昌,“枉妈活着的时候最疼的就是你,你看看你哪点配。今天我就当着全村老少的面说实话,就是沈昌气死了妈,沈昌偷卖驴,把卖驴的钱都藏了起来,才让妈再也醒不过来了。”
村里人一直以为王桂花是病死的,从来没想过还有内幕,不禁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还没娶媳妇就传出这等不孝的事,简直是绝他的后路。沈昌连连摇头,“不,不是我,是沈兰没看好妈。”
沈兰泣不成声,无法说出为自己辩解的话。
陈敏霞暗自庆幸,自己当时扯王桂花做得隐蔽,沈勇果然没看到。而沈昌一门心思抢钱也没发现,悄悄松了一口气。
可是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林晓纯不声不响来了句:“沈昌、大嫂和妈抢钱的时候,九叔公和五叔都在呢,大哥怎么就确定只是沈昌一人气死?我们看到的明明是大嫂帮妈抢钱,钱才会从中间撕开。也正是因为钱撕开了,妈才会死不瞑目。”
呸呸呸,叫得自己都恶心,要不是这么多人看着,为了更让自己的话站住脚,她才不愿意叫王桂花“妈”,更不愿意一口一个“大嫂”。
他们委实不配。
陈敏霞立马狡辩:“我当时是扶着妈,明明是沈昌气死的。”
林晓纯沉声道:“狗咬狗,一嘴毛。你们再互相推卸责任就没意思了。五叔和九叔公可是精明人,都还年轻着呢!”
言外之意就是,他们眼明心亮,可没老糊涂。
说完,她朝看热闹的人群看了一眼,找到正在看热闹的五叔,扬声道:“五叔,你过来说两句,也评评理我说的对不对?”
五叔尴尬地从人群里挤过来,清了清嗓子对沈三斤说:“三哥,你这家里乌烟瘴气的,整天让人看笑话。你作为一家之主硬气点!”
沈三斤心里已经有了阴影,他不是没有硬气过,可结果却失去了跟他朝夕相处的王桂花。
他叹了一口气回道:“老五,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你给我拿个主意吧。”
五叔也是个精明人,摆摆手:“不行,你家的主我可做不了。”
沈三斤垂头丧气,比起之前的木讷寡言看着更加沉闷。
沈越沉声道:“既然今天把这件事说出来了,那就说个清楚。咱们庄户人家虽然没有那么多规矩,没人做主我做。”
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在了沈越身上,只见沈越脊背挺直,气色比之前也好了很多。
他说话时沉稳有力,有着绝对的领导能力。
沈昌哭丧着脸,“说来说去,沈兰要是能看好妈,妈一个半身不遂的人能从东院爬到西院吗!”
沈兰瞪大的双眼里蓄满了泪水,沈越二话不说揪起沈昌的衣领,反手就是两巴掌。
“我说过,沈兰是你妹妹,不是仇人。你要再敢拿她说事儿,我直接打断你的双腿。”
沈昌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来,嚎啕大哭:“打吧,打吧,大哥打我,你也打我,你们都打死我好了。打死我你们好继承我那一亩地。我都要委屈死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