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反手甩了老郑媳妇一巴掌。
老郑媳妇不让她了,拍着大腿坐在地上干嚎。
屋里的沈越本就不放心林晓纯跟老郑媳妇单独出来。这一听到声音,马上就跑了出来。
出来一看林晓纯没事才放心,拍着胸脯说:“你没事太好了。”
林晓纯轻笑,“我当然没事,有事的是别人。”
沈越也不扶老郑媳妇,压低声音说:“师娘,你这是做什么,这不是故意给我们难堪吗!”
老郑媳妇干嚎地更大声:“是你们对不起我们家。”
林晓纯冷笑,“有本事你就使劲儿嚎,郑伯伯如果再复发一次,你恐怕连哭得地方都没有。”
老郑媳妇的干嚎声戛然而止,咬着后槽牙压低声音说:“你咒我们家看着你是不是,我就知道你这个惹事精没安好心。别以为是你救了我们家老郑,老郑可是我在城隍庙烧香,神明保佑才躲过这一劫。”
啧啧──
林晓纯被老郑媳妇的愚蠢蠢到了。
无知还这么理直气壮,真是个奇葩!
沉声道:“那好,以后你们别求我,去城隍庙磕破头看看能不能换回郑伯伯一条命。反正我已经救了他两次,也全了他对沈越的救命之恩和舅舅对郑伯伯的革命友谊。”
沈越不自觉地攥紧林晓纯的手。
林晓纯又继续说:“只要我们从这里走出去,再想求我回来,想都别想,除非你死。”
话既然已经说了,就别怪她说得绝。
她舍着祖传的药丸,担着风险救老郑,到头来老郑被救活了,她不但没落好,反倒惹上一身不是。
老郑媳妇这脑回路也是绝了。
大字不识的愚妇,实在太可恨。
沈越抚了抚林晓纯的后背,“媳妇你消消气,我带你回家。”
郑玉娟端着饭出来,正好看见沈越板着脸拉林晓纯离开这一幕。
而自己的老妈还坐在地上,压抑着声音捶胸顿足。
刚才在厨房忙活,也没注意外面的动静,现在一看彻底懵了。
“晓纯,我都做好饭了,吃了午饭再走吧。大过年的,怎么也不能让你们饿肚子回家。”
老郑媳妇一听怒了,“吃什么吃,就是喂狗也比喂这狼心狗肺的夫妻俩强。”
“妈,你这是做什么。”郑玉娟手一抖,盘子掉在地上。
老郑媳妇双目赤红,“你要还认我这个妈,就不要跟他们来往。”
真是气死人了,老的老的不争气,小的小的不争气。
老五郑玉梅还在村里受苦呢,就没有一个人可怜可怜自己那受苦的闺女。
如今玉梅过得多苦啊,大着肚子,还要自己给自己想办法嫁人。
老家那个老虔婆都快八十岁的人了,一把老骨头也不死,还学着找人代笔写信告状,要不她们家老郑能病倒吗!
郑玉梅满眼失望:“妈,你从来都是这个样子,专横跋扈。爸现在还活着是晓纯把他救回来的。咱们可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人,你就不怕遭报应。”
老郑媳妇叉着腰说:“少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你要再跟这两口子掺和,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女儿,只会胳膊肘往外拐的废物点心。”
不认自己该争辩也还是要争辩,郑玉娟颤声道:“我胳膊肘往外拐?我还不是为了爸,为了这个家!晓纯和越哥有哪儿对不起咱们家了,咱们要做的这么绝。”
林晓纯和沈越本来已经走到大门口,看到郑玉娟为他们争辩,忍不住停下脚步。
“娟儿,你妈是你妈,你是你。我们的关系该怎么走还是怎么走,只是郑伯伯以后再有什么意外不要找我了,我力有余而心不足。”
林晓纯没有说错话,就是“力有余而心不足”。
再有能力,也没那个心给老郑治病了。
老郑媳妇嚷嚷道:“要走赶紧走,别踏进我们家门边。老头子的病不用你管,我求神拜佛一样能把老头子治好。”
老郑媳妇之所以这么自信,还是因为昨天烧香拜佛回来,看到老郑已经有了反应,也没看到林晓纯的诊治过程,私以为这是神明显灵。
对神明更加崇拜。
再加上郑玉梅的信也在晚上沈越和秦建设走后送达,信里郑玉梅又哭诉一番,多次提到想妈,想家。
又把林晓纯陷害的事颠倒过来又说了一遍,想早点脱离那个地狱般的地方。
老郑媳妇瞬间不淡定了。
郑玉娟眼泪刚擦了又掉出来,“对不起晓纯,你们走吧。”
心里止不住的难过,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妈。
若说之前老郑忽略郑玉娟,也没做什么刻薄事。
只是老郑为人比较神经大条,心比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