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贵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高远听来听去只听出一个意思,他冷笑一声,质问道,“你是商会的会长?”
钱贵摇头。
“你没听齐秀才说吗?这香囊的丝线和针都是不一样的,售价当然也不一样。”高远按了按额头,在心里骂娘,这人不没事找事吗?
“可是大人,这件事情……”钱贵想问这香囊的售价跟针有啥关系,难不成他这三百文的香囊用个镶金边的针来绣就能卖五百文了?
这他妈卖的是香囊不是连针一块儿卖吧?
但高远却一个字都不想听,只当钱贵这人不仅没事找事,还想要给他找事?这怎么行?
只是高远这话说的着实有些令人费解,不仅仅围观众人听得云里雾里,就连云若妤也没怎么听明白,凑过去小声的问齐栾,“大人说的针,是什么意思?”
是她想的那个绣花针吗?
齐栾轻嗤一声,低声笑起,“当官的脑子跟我们不一样,想法自然也不同。”
齐栾深知高远是想借他的话来堵钱贵,只是没记住,然后就瞎扯了一句。
得亏高远是京兆府尹,这般离谱的话说出来,也没人提出异议。
高远快刀斩乱麻,把这件事情就这么糊弄过去,至于这商户,他也没胡乱惩罚,只是口头上褒奖几句,说他这精神是难能可贵的,只是日后在遇到这样的事情,也得按照流程行事,先去商会那边备案,才能够报官。
钱贵心有不甘,却不敢在高远面前造次,只得咬牙认下。
高远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偷偷的看了一眼齐栾,见齐栾脸色平静,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既然事情已经真相大白,本官宣判,齐秀才同他夫人无罪,当庭释放。”高远刚说完这句话要拍下惊堂木。
围观的百姓们却纷纷不乐意了,叫嚷开来,“大人,这秀才抛弃糟糠的事儿就这么算了吗?”
高远听到这话只觉得脑仁生疼,都什么时候了还记得这些?
断案的时候就不应该让百姓围观,“肃静!”
“此事没有什么疑点,你们没瞧见这秀才同他夫人的感情如何吗?”高远指了指齐栾和云若妤。
众人瞧见他俩挨着坐在一块儿,姿态亲密,双手还紧紧握在一起,这俨然一副新婚燕尔的模样,若说他俩感情不好,也实在是没法昧着良心。
高远铁了心的想要包庇齐栾,不仅师爷看出来,围观的百姓们也都看出来了。
纷纷闹腾起来。
指责高远为官不仁,包庇人犯,高远正欲呵斥的时候,嘈杂的声音便有传来,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大人,你这案子似乎断的有些过于糊涂,只怕百姓不服。”
高远听到动静,随意看去,心说他这会儿哪有空管百姓服不服?
这案子若是不好好的断,只怕脑袋上这乌纱帽都要保不住,此番只得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狠狠骂道:“堂下何人在此喧哗?当心本官治你一个扰乱公堂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