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斐文若。
赵蘅玉顿时松懈下来,扔了石头,她心生委屈,忍不住落了泪:“文若哥哥。”
斐文若快步走来,扶起了她。
赵蘅玉脚一软,差点跌倒在地,斐文若适时搂了她,而后又后退了半步:“失礼了。”
斐文若看着赵蘅玉被河水打湿的裙子,看着她抱着胳膊瑟瑟发抖,他说:“公主,永安侯府离这里不远,不如公主先去我家里……”
赵蘅玉抬起眼睛望着他,斐文若本没什么旁的心思,却不知为何有些心虚,他解释道:“是臣看公主的裙衫湿了,从这里到宫里天寒路远的,若是冻病了,就是臣的罪过,不如先去我家里,苑娘还有几套新衣裳,可让公主换一换。”
赵蘅玉见斐文若尴尬地解释,自己也有些尴尬,她咳了一声,装作不在意道:“好,那就去侯府吧。”
赵蘅玉悄悄来到永安侯府,斐文若没有惊动多余的人,只是差了一个侍女来给赵蘅玉沐浴更衣。
赵蘅玉沐浴完毕,换上斐苑娘的新衣裳走了出来,见天色已经太晚,便向斐文若告别。
斐文若一脸歉意:“今夜本是为了让公主开心,却因我的疏忽,让公主受了罪。”
赵蘅玉摇头,认真告诉他:“别这样说,文若哥哥,我很开心。”
斐文若将赵蘅玉送到了宫门外,这时已经是五更天,宫门大开,早起上朝的大臣都开始陆陆续续进宫。
守宫门的侍卫认出了赵蘅玉,殷勤带她进去。
今夜出宫,赵蘅玉并没有告知嘉嫔,于是回来的时候,她也是静悄悄的。
她走在承禧殿的石阶上,看见殿内灯火通明,她以为是燕支和花钿在等她。
赵蘅玉有些心虚,她本来告诉燕支和花钿,她会在昨夜戌时之前回来,却推迟到了现在。
赵蘅玉走上台阶,殿门打开。
她看见燕支和花钿分立两旁,一脸忐忑,正中间坐着的是赵珣。
赵珣秉烛以待,他目光沉沉望着殿门外的赵蘅玉。
赵珣平静说道:“阿姐昨夜穿的不是这件衣裳。”
他压抑着莫名的愤怒:“阿姐和斐文若一夜未归……”
他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来到赵蘅玉跟前,脚步声沉,仿佛踩着赵蘅玉的心脏。
“阿姐和他做了什么?”
赵珣在承禧殿等了一夜。
夜色越深,他越是沉不住气,从黑夜等到天明,他才终于见到赵蘅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