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蘅玉吃了一惊,忙叫燕支将她扶起。
赵蘅玉问道:“究竟是什么事?”
穆七娘用手抚了抚小腹,说道:“我怀疑大夫人在我的膳食中下了药,这些日子,我总是心浮气躁,肚子也很不舒服。”
赵蘅玉奇道:“既如此,为何不求陈世子?我听说你很是得宠,他总不会拦着不让你见大夫。”
穆七娘面色为难:“他……他不信我身体抱恙。”
赵蘅玉看了穆七娘半天,见她露出难堪的神色,愤然就要起身离开,赵蘅玉说道:“若你真的不适,三日后去……护国寺见我,我给你找大夫。”
赵蘅玉说完就放下了车帘,她听见车厢外轻轻的一句:“多谢公主。”
马车走远后,燕支说道:“公主没必要为不相干的人,这穆七娘……奴婢原以为是个有血性的、敢为姐姐报仇的女子,没想到那日害公主不成,转脸就去给陈世子做了妾,还有脸来求公主。”
赵蘅玉微阖着眼,恹恹说道:“不打紧,我也只是好奇罢了。”
她歪着头,靠着车厢,像是要睡过去。
她面色苍白,轻蹙着眉,眉眼间有隐约的不安。
燕支心中的忧惧便浮了起来。
先前事多,她和赵蘅玉都没有去想、没有去提下午发生的那件可怕的事。
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妄为。
回到宫里,天已经黑了。燕支安排太监烧了热水,将浴桶注满后,燕支和花钿要来给赵蘅玉宽衣,赵蘅玉却说道:“你们都出去。”
花钿一愣:“公主?”
赵蘅玉继续道:“出去。”
燕支和花钿只得出去,站在廊下候着。
屋内,赵蘅玉对着铜镜,颤颤巍巍微微地解开了衣裳。
白玉似的脖颈上有一道划痕,赵蘅玉一按,就渗出了血珠子。
她记不清楚这脖子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看上去像是用细线勒过,她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赵蘅玉盯着铜镜,面色惨白。
她顿了许久,走进了浴桶,她怔怔出神了一会儿,而后咬牙没入水中。
虽有脖子上的伤口,但身上其余地方没有任何异常,不像是被人轻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