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珣低声哄她:“蘅蘅,有我,一直有我。”
他知道平日里,赵蘅玉不会信任他,或许在她眼里,他根本就是洪水猛兽。
他按捺住欣喜,心安理得地趁虚而入。
赵蘅玉在赵珣的怀里睁开了眼睛,她睫毛濡湿,藏在下面的眼睛却分外清醒。
转眼间,她已经在宫中待了三个多月,赵珣虽没有像上回一样,强行将她囚在延福殿,但她依旧是不能出宫。
大一些的鸟笼,依旧还是鸟笼。
尽管因为她的柔顺,赵珣也日益温柔,但赵蘅玉知道,他骨子的疯狂不会轻易改变。
赵珣的身边从不是她的栖身之所。
她的养母嘉嫔和弟弟赵瑜被迫流落民间,赵珣三月来丝毫没有将他们接进宫的意思。
她的生父和兄长被赵珣流放三万卫,不知东北苦寒,可挨得住。
若甘心做泥偶木胚,糊糊涂涂,或许她还能有善终。
若她生出半点忤逆赵珣的心意,他和她不闹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赵蘅玉妩媚的桃花眸中含着丝丝的冷意,她柔弱无骨的双臂紧紧地依缠着赵珣精瘦的腰,她的手指恍若无意地划过赵珣肌肉流畅的脊背,激得他一颤。
赵珣用力抱紧她,似喟似叹:“蘅蘅……”
雷雨夜过后,赵珣依稀觉得,赵蘅玉在心底同他更亲近了一步。
两人的亲密渐渐无所顾忌起来,白日里,赵蘅玉时常会待在南庑房,赵珣在书案后看折子,她就在一旁绣花。
太皇太后知晓这件事后,提醒了赵珣一回,那之后,赵珣便让赵蘅玉过来的时候,做小太监打扮。
今日又是如此,赵蘅玉将一身青衣太监服饰穿得袅娜多姿,她腰肢纤细,胸口却鼓鼓囊囊,最不起眼的衣裳,也能穿出十足的风致。
赵蘅玉走了过来,面带愁闷地说道:“我在延福殿待得烦闷,宫里我如今又不便走动,只好来你这里,若你这里也不方便,便让我出宫吧。”
提到出宫,赵珣面色蓦地有些阴郁。
他笑道:“蘅蘅想出宫?”
赵蘅玉仿若没有察觉到赵珣的异常,她说道:“我只是烦闷。”
她顿了片刻,说道:“过几日就是太皇太后的生辰了吧?”
赵珣避开了这个话题,说起了莲花池的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