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支和花钿神色怔怔:“娘娘,已经被太皇太后带走了,带出了宫外……”
赵珣面色铁青,他转身往慈宁宫走去。
他吩咐了手下去找赵蘅玉,可是大海捞针一般,只怕寻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只有去找太皇太后。
宫道上白雪皑皑,他深一脚浅一脚踏过雪地,雪水混着泥水融进皂靴中,是刺骨的寒痛。
陈季之快步走来,赶上了赵珣,语气急促说道:“太皇太后命心腹大臣率军暗中围住禁宫,若里应外合,就能发动宫变。”
赵珣神色端凝沉重。
太皇太后这一手的确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她是一个深宫妇人,虽权势赫赫,却从未用过这般强硬果决的手段。
登闻鼓之事才起,她就要用铁腕手段解决。
赵珣原以为太皇太后会用朝堂后宫的势力向他试压,像她从前做的那般。
赵珣收紧了手指,太过用力,以至于骨节发白,身躯微微颤抖。
漫天风雪之中,他来到了慈宁宫阶下。
慈宁宫宫门大开,太皇太后端坐宫中,她穿着狐裘斗篷,手里握着铜手炉,居高临下望着赵珣。
石阶被雪掩埋,只余一片空洞和冰冷的白,赵珣站在雪中,像一只孤鹤,他抬头望着他的母亲。
赵珣一步一步走上台阶。
太皇太后站了起来,语气稀疏平常:“皇帝下朝了?今日怎来了慈宁宫?”
赵珣咬牙问道:“你把皇后藏到了哪里?”
太皇太后淡漠道:“皇帝,你的规矩举止很不适宜。”
赵珣指骨被握得咯咯作响,他冷声道:“皇后做错了什么,皇祖母要如此待她?”
太皇太后道:“她谋害你的亲生骨肉。”
赵珣冷笑:“我的亲身骨肉?陈氏怀的,是生父不明的孽种,她宫里的,是乡野村妇的子嗣。”
太皇太后见赵珣戳穿,她眉宇间隐隐有了恼怒,她按住薄怒,说道:“并非是二皇子,是大皇子。”
赵珣一怔。
太皇太后望着赵珣。
她很明白赵珣和赵蘅玉之间的芥蒂,哪怕如今他们已经亲密无间,你侬我侬,涉及到赵瑜和赵獬儿之事,他们两人不可避免的会有间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