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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4 / 4)

…………

东宫寝殿外,剪兰缝菊礼迎太子轿辇,见宋鸣珂形容狼狈,身披不合身的宽大外袍,且余桐和近卫无一相伴,震惊惶惑之下,逾矩追问了几句。

宋鸣珂没作任何解释,匆忙入内,命人备水沐浴。

泡在热气腾腾的浴池,乍然觑见木架悬挂的玄色袍子如人影晃动,她第一反应居然是赧然抱住平坦前胸,随即笑自己傻透了。

多亏他在。

回顾今夜每一个细节,他果敢、狠辣而不失温雅地护她周全,她却连半句道谢之辞也没说出口。

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屋外寒风凛冽,满天抛洒着珠玉似的飞雪,那人把御寒外衣留给她,不知现下到霍家了没?会否着凉呢?

宋鸣珂浑浑噩噩穿好中衣,行至内间妆台前梳理长发,忽闻院落有人低声交谈。

“余桐他们回来了?”她缓下玉篦。

“殿下,李太医身边的药侍小童,冒雪送来一纸药方。”

剪兰大抵也觉不寻常,慌忙入屋,双手呈给宋鸣珂过目。

拆开草草封好的便笺,上面仅有寥寥四味药名——天麻、没药、防风、王不留行。

刺目锥心。

宋鸣珂大恸,紧咬下唇,才不至于哭出来,眼泪早已不争气地滑落衣襟。

她颤声发令:“剪兰,伺候更衣;缝菊,即刻去昭云宫,请皇后与太子尽快移驾福康宫,不可声张。”

延迟两月,她终究要面对那一刻。

第十一章

福康宫内,通明烛火照不进人心暗角,融融炭火暖不透人心冰寒。

宋鸣珂作太子打扮,垂首跪在皇帝榻前。

想多看几眼他那慈爱与严苛并重的龙颜,终归因泪水横流,不敢与之对视。

“为何……不见晏晏?”皇帝两颊凹陷,大口喘着气,勉为其难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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