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年纪,尚未有不计较名和利、寄情于山水的淡泊情怀,听闻皇帝指名要他,跃跃欲试之色无从掩饰。
“你以为我是你?动不动就耍人!”霍睿言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秦澍摩挲双手,喜色愈加显露:“……这事儿,这事儿我得回去跟长辈商量商量,尽快给你答复,你等着啊!”
他边说边冲霍锐承挑眉眨眼,逗留不到半盏茶时分,一溜烟儿跑了。
果真来去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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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一整日,霍家上下浩浩荡荡回定远侯府,已是亥时。
霍睿言交代府上诸事,回院落后方记起,先一晚的罪证还没销毁,只想一把火烧个干净。
无奈床单寝衣泡水里湿答答的,烧是烧不起来了,唯有老老实实躲在角落里洗净晾开。
“小霍霍!”
一声令他惊悚的称呼响于院墙之外,霍睿言刚展开床单,还没来得及搭在竹竿上,秦澍人已晃到了他身侧。
“我决定了!趁来得及,报名考武举!跟你们哥儿俩混了!在此期间,吃你的住你的,陪你练功作补偿!”
霍睿言觉他变卦极快,正想问他南下之事是否要紧,他却面露诡异笑容:“做亏心事了?堂堂二公子,大晚上在这儿洗衣服、洗床单?”
“要你管!”霍睿言面红耳赤,“我命人给你收拾个院子。”
“你哥已经吩咐了,就在你隔壁。我无聊来寻你,嗯……没想到啊!”
“你少胡思乱想,”霍睿言底气略微不足,“溅、溅了点墨。”
“噗,”秦澍笑时露出一口白净牙齿,“当我傻子呀?放心!兄弟一场,不会到处说的。”
待霍睿言暗松了松气,他却补了句:“最多告诉你哥,让他乐一乐。”
“你!”霍睿言扬起手,又缓缓放下。
秦澍耸了耸肩,退了两步:“还有……你那俊俏小表弟!”
霍睿言忍无可忍,拎起木桶,把从湿衣拧下的水泼向他。
他闪身而避,几下起落,人已飘到院墙外。
霍睿言磨牙吮血,却知打不过这家伙。
此后至少同住数月,真不晓得他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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