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敢动弹,迟疑开口:“陛下……”
“这有我!”秦澍语气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可是……”
“朕没事,”宋鸣珂发话,“都去吧!”
“是!”其他人应声退下。
“陛下没伤着吧?”秦澍挪至溪边,伸手拉她时,两眼紧闭,像是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霎时间,宋鸣珂心底一片澄明——他……竟然看出来了?
宋鸣珂笨拙爬起,衣袍湿答答的紧贴身体,被层层缠绕的胸口、纤细的腰肢、窈窕的臀腿线条皆显露无遗。
霎时间,她双手都不知该捂哪儿。
秦澍压根没往她的方向望一眼,自她离水的那一刻,当即扭头侧身,三两下子除下外袍,直接罩向她:“风大……您先披一下。”
宋鸣珂颊畔如烧,顾不得别的,趁没人注意,胡乱往身上一套。
“秦副指挥使,”她压下惊羞,沉声道,“今日之事,及朕的所有事,不得对任何人泄露。”
她说得含糊,意在看秦澍的应对。
“……是。”秦澍低下头,脸上闪过难堪之色。
他半句没多问,显然明白她的言下之意。
宋鸣珂心中的惶恐如浪潮汹涌。
她提拔秦澍至御前,一是他本领高强,少有敌手;二则前世他于她有恩,她一心想报答;三来他是霍家兄弟的师兄,相互有照应。
但……她从未忘记霍睿言的提醒——秦澍来京另有要务,甚至急于南下,后听闻皇帝指名让他参加武举考试,才搬入定远侯府居住。
观察至今,他背后隶属于何方势力,尚不得知。
恐惧感如蛇伏进宋鸣珂的内心深处,激起她浑身鸡皮疙瘩,幸好她周身湿透,能让人误以为她的颤抖源自寒冷。
“你,从何得知?”她冷声发问,俨然是君主的威严口吻,再无息日的温和亲切。
秦澍眸光瞬即暗淡了几分,审慎环顾四周。
扫向地上横七竖八躺的刺客和侍卫时,他长眉一挑,悄声道:“陛下,请借一步说话。”
宋鸣珂尚在犹豫,却听秦澍苦笑道:“我若有害你之心,到哪儿不一样吗?”
她转目凝望他,恰逢日光穿透浓密枝叶,漏下细碎的金斑,斜斜投落在他浅铜色的俊朗容颜上,使得他深邃眼眸如有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