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大人,商议何事,要议到殿门紧闭、躺卧榻上?”
她对这位表姨甥,总是亲切地直呼其名,而今“霍大人”三字,教霍睿言神色一凝。
“圣上和臣,并无……”他低头细看自己的官袍,尚算规整。
但他和宋鸣珂,真的什么也不曾发生吗?
今天没有,昨晚呢?之前呢?
太后早为这对表兄妹眉来眼去很是不满。
今晨听说,昨夜霍睿言戌时才离宫,已非初次坏了规矩;再听闻早朝后,宋鸣珂再一次留他密谈,太后更觉二人行为不端,特来探个究竟。
倘若硬闯文德殿,瞧见的是两人对弈或翻书,太后大概觉得自己多心。
然则,入目的却是女儿躺卧在榻、任由男子搂搂抱抱的不堪场面!
太后盛怒之际,反倒没有大吵大闹,而是深吸了口气,冷哼一声:“老身有要事面圣,请霍大人稍作回避。”
霍睿言回望宋鸣珂,当着太后之面,他无论如何也没法再转身摇醒她,只得唤了声:“陛下!”
“不劳霍大人费心。”太后冷声驱赶。
“太后娘娘……”霍睿言扑通直跪地上,“她、她只是操劳过度,困倦入眠,请您切莫误会!”
他越是辩解,太后越是窝火,直直盯着他如玉容颜,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笑意:“你心虚什么?”
霍睿言与她对视了极短一瞬间,自知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一咬下唇,整顿衣袍,躬身而退。
路过余桐身侧时,悄然向他使了个眼色。
…………
宋鸣珂隐隐约约听见争吵声。
梦境使她沦陷其中,直至熟悉的温暖散去,耳边一片静谧。
“二表哥……?”
她茫然搓揉双目,映入眼帘的则是红绿裙裳,以及太后冷寒如冰的面容。
心跳霎时间静止在胸腔内。
这是哪种局面?她不是……靠着霍睿言歇息么?他人呢?
太后何时跑到文德殿上了?
她挣扎而起,打了个哈欠,强作镇静,转问余桐:“太后娘娘至此,为何不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