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弯了弯眼眸,道:“那……别考虑那么多了。”
“好——”陈泽昇垂下头,嗅着温念的脖子,温念的领子被他用指尖挑开了,露出锁骨下一指左右的肌肤。
“窗……没关。”温念别过头,注意到敞开的窗户。纵然这扇窗对着的是无人的后墙,也叫温念不自在。
陈泽昇松开了与温念相扣的手,慢条斯理地抱起她,走向内室。他把她放在床上,红被落在他们头上,厚实密不透风地笼罩着两人,牢牢把他和她和外界隔离开,仿佛——
世间只余她和他。
“吻我。”陈泽昇道。
闻言,温念像话本里被绝色妖精蛊惑的书生,手攀上他的肩膀,将唇献上。只是贴着远远不够,她眯起泛着水光的眸子,挑衅似的沿着他的唇线慢慢舔了一圈,暧昧四溢。
陈泽昇气息猛地乱了,他问她:“怕不怕?”
大胆只是一瞬间,看见神色变了的陈泽昇,温念有点儿退缩:“怕。”
“不。”陈泽昇说,“你不怕。”
他将她压向他,托着她的腰狠狠亲吻她,一切的发生缓慢却又坚定,温念抓着他的背,像暴风雨中海里的一艘无助的小船,无可抗拒地跟着他沉浮。
她可以感受到他滚烫的温度,烫得她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下,他垂下眼睛,吻了一下她的眼角,吻去了她眼角的泪珠,他细密的汗水顺着他的额角往下淌,落在温念的脸上,取代了泪珠的位置。
这样的陈泽昇,性感得温念心神俱震。她不敢再与对方对视,低头埋进了陈泽昇的肩窝。
那瞬间,她好像听到了他的笑声。
想了一年,念了一年,陈泽昇难免有些激动了,纵使怀着要体贴温念初次的心,他忍不住两次,然后才勉强逼着自己停下来。
几乎是一结束,温念就累得睡了过去。
陈泽昇替温念拨开被激动时流下的汗水沾湿在脸颊上的发丝,轻柔地轻吻她的额头:“睡吧。”
温念从睡梦中醒来,身上一片清爽,已经没有了黏糊糊的感觉,被子已经换了一床,陈泽昇抱着她,她一动,陈泽昇就跟着醒了。
“醒了?”陈泽昇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温念抿着唇摇头,小声道:“还好。就是有点儿酸痛。”
陈泽昇:“吃点东西吗?”
温念:“好。”
陈泽昇的照顾很周到,亲自端着粥喂温念,两人你一勺,我一口,配合的天衣无缝。
“我要进宫一趟。”陈泽昇说,“皇上压了我这些时日,该放权了。”有权利和没有权利差很远,陈泽昇并非贪权之人,但不代表他能心甘情愿被皇帝夺权。属于他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少了。
否则,日后被人欺负了只能往肚子里咽,那可不是他的风格。
第86章迟迟
朝堂上的事情,温念是一概不理的,陈泽昇入宫之后,她躺回床上又睡了一觉,再醒来时,陈泽昇已经回来,坐在窗边翻书。
他发现温念醒了,便对着温念念了一首词,他道:“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他念到这里就停下了。
温念听说过这首词,这首词还有最后一句。她踩了绣鞋走到陈泽昇身边坐下,故作不知:“这是什么意思呢?”
陈泽昇没答,他放下手里的书,取了一旁挂着的披风替温念披上,道“怎么不披件衣服。”
“不觉得冷。”温念说。
陈泽昇推了推温念的肩膀:“穿好衣服。我帮你梳发。”
“好。”温念站起来,在屏风后面换了挑了一套樱草色的衣裙换上,出来的时候陈泽昇站在了妆镜旁边。
长身玉立的模样挑动了她心里的那根弦,她跑到他身边,第二次问他:“你刚刚念的词,是说什么的?”
她其实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她就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陈泽昇依然没有说,黑如鸦羽的睫毛低垂着,里面温柔的光仿佛要化成水流出来。他让她坐在凳子上,为她绾发,为她画眉贴花钿,然后带着她出门,“秦府叫用膳。”
到了秦府,陈泽昇在前院和秦大人交流,温念则去后院见秦夫人。
“茶山下的村庄一别,竟然好些时日不见你了。你素来最爱走动,怎么这段时间不出门了?”温念握住秦夫人的手,亲亲密密与秦夫人叙旧。
秦夫人很高兴见到温念,本来这次就是她提议请陈泽昇温念夫妇过府共进膳食,“还是前些时日的波折,老夫人被困住,在乱臣贼子的手底下受了磋磨,回来之后身子便不好了,小毛病接连不断。我们夫妇心里担心,就留在府里陪她老人家了。”
“原来如此。”温念点头。
秦夫人:“这次叫你和你相公来,其实是想让他们男人说点事情,我们两个联系感情,顺便用个家宴而已。就你我两家,没有别人。说起来,陈大人身份既然已经大白,你们难道不打算要个孩子吗?”
温念红了耳尖,道:“最近是有这个打算。”
“那你们可要抓紧了。”秦夫人道:“我和我夫君也准备再要一个。说不定,我们还能赶巧,一块儿生呢。”
“……这个要看缘分的。”温念道。
秦夫人:“说的也是。”
两人天南地北聊到了用膳的时间,陈泽昇和秦大人两个人躲在书房里谈完了该谈的问题,到饭桌上的氛围自然而然轻松起来,秦大人很高兴,他甚至拿出珍藏的美酒。两个男人都喝了不少,温念和秦夫人也跟着喝了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