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泽定睛一看,顿时讥笑两声:“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真脏。”
“你妈的,嘴巴放干净点!”黄臻觑了徐砾一眼,自己惹出来的事,等会引火烧到徐砾身上就不好了,“明天你让程茵自己再来12班找我,我就把手机给她,别跟我使别的下流招数。”
徐砾被骂了仿佛也不在乎,仿佛谁也不帮,冷笑着说:“都是坏学生,自己下流干嘛说别人,一般下流彼此彼此。”
他站在台阶高处,像个看戏不嫌事大的,视线正好和施泽黄臻都齐平,胸前衬衫领子的两颗扣子都热得解开了,露出单薄白皙的颈脖。徐砾捏烟的那只手轻轻点了点,转身上班了。
施泽气血上头跑来本想替程茵讨回公道,却一分便宜都没占到,来了等于白来,还吃了一肚子气回去。黄臻大获全胜,连约好了人去鬼混也先缓一缓,兴高采烈地钻进了酒吧。
夜渐渐深了,酒吧里也暗沉沉黑压压一片,不断有客人鱼贯而入,送上门待宰的羔羊五花八门。
徐砾已经端立在吧台后,也不是时时刻刻见了谁都笑脸相迎,有熟客来找,他冷着张脸往酒杯里加上冰块,倒入半杯对方常喝的酒,搅一搅玛瑙色的杯壁,一连串下来把人勾得嘘寒问暖的。
这大概是天生的本事。黄臻看得心痒难耐,眼瞧着吧台外那个穿得西装革履的男人盯着徐砾目光闪烁,伸手拿酒偏要碰手,一副兴致高昂的样子。
他清了清嗓子走过去,朝徐砾远远使了个眼色,徐砾笑吟吟在哄人买酒,不过也是走走流程,早摸清那是个充派头的铁公鸡,很快抽空出了吧台。
“吴姐跟我说了,你放心,今天下午这瓶酒已经记你头上了,一分都不会少。”酒吧里声音嘈杂,黄臻凑过去,大声说道。
徐砾应了一声:“你把手机给我。”
“啊?”黄臻没明白,“要手机干嘛?”
“把程茵的手机给我,”徐砾说,“这事和我没关系,但刚刚你也看见了。”
黄臻冷下了脸,转头看向别的地方。
“下午的抽成分你一半。”
“因为施泽?你看上他了?”黄臻突然抓紧了徐砾的左手,逼视着问道。
“你是不是有病?”
“黄臻,”人来人往,徐砾深吸口气,和他退让了一步,说,“别玩了,老师知道了你占不了便宜,你这是敲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