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在这里?”徐砾朝后看了他一眼,又扫过周围。
他们班的班主任张超没有下来,大概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赫然大物一个站在楼上的窗口看着他们。
祁念踮了踮脚,躲开脚下一个小水坑才站定,说道:“我上厕所去了,而且上次就站的后面。”
“你不喜欢课间操的时候站前面是不是,”徐砾笑笑,“那没办法,课间操想站后面得长高才行,不知道咱们还有没有希望。”
他们两人隔前排那几个高个子稍远,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下周即将举办的运动会近在眼前,校领导正站在屋檐下的水泥地上,拿着话筒来回走着讲着,不过底下多的是选择耳聋的学生。
“那张照片,有关系吗?”祁念突然小声地短促地问道。
徐砾愣了一愣,耸耸肩说道:“不就是上次音乐课我带你翻墙去的那家酒吧,我之前一直在那儿打零工,本来就是差不多人尽皆知的事实,拍张照片怎么了,满足一下大家的想象么,好像也不够刺激。”
他眼珠骨碌来回转着,错开前头几个五大三粗扎堆的体育生,想找到某个熟悉的身影。
这时有人在人头攒动的人群中吹了声细细的口哨,甚至一半被升旗台那两个大喇叭音箱盖住了声音,但依然让靠后的徐砾听见了。
他扭头往右边那一片看去。后排站得稀稀松松,黄臻那一头黄黑夹杂的杂草般的头发自然格外打眼。
徐砾冷冷看着黄臻,黄臻早已在看着他。黄臻起初的眼神似乎有些忧伤,转而逐渐冒起精光,他一脸得意又无奈地朝徐砾笑了笑,忧伤地举起手臂,再次给他展示着那道并看不清楚的疤痕。
黄臻想告诉所有人,也想告诉他:我们是一样的人。
徐砾顿时清醒明白过来。
他收回目光,沉默地垂眼看地思索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