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道表演什么节目了吧。”施泽挑挑眉,注意着四周远远站着,像被逼无奈才站在了那里,又问:“又干嘛?有事快说。”
徐砾呼吸还没喘匀,张了张嘴,发出一个单音,发现自己根本没想好要说什么。突突的心跳骤然和刚刚施泽敲击的鼓点一般迅猛。
“你烦不烦啊……”施泽皱起眉道。
“施泽——”
那边的人对着洗手池已经在叫他,施泽见徐砾哑巴了似的不说话,掉头拔腿便走了。
徐砾终于说道:“别忘了明天。”
不断的催促和激将只会激怒施泽,但徐砾不得不这样做。
他实在没有自信和把握,尤其是在那场节目表演之后,看着施泽和别人自由自在离开的背影,忽然觉得一切都变成了不切实际的幻想,包括早已消失了的身体上的疼痛。
可徐砾依然无时无刻不在想施泽,施泽劲瘦有力的手掌握住自己,蓬勃滚烫的身体压近过来,嘴唇和滚动的喉结与他相贴。连发短信的时候,徐砾的手指都忍不住发抖。
夜晚灯火朦胧,荷花路尽头的小巷里依旧一半冷清昏黑,一半夜市出摊,小车上的锅里滚着腾腾蒸汽。
从旅馆楼梯的窗户看出去,冬天那一轮薄薄的月牙悬挂在漆黑的天上。
徐砾带着满身寒气按房门号站在门前,因为不确定施泽会不会来而眼皮颤抖,也因为那些从未停止过的想象而丝毫没有感到气温寒冷。
“你他妈磨蹭什么呢?现在才来,还要我等你?!”房门应声而开。
他们再次在差不多的一间这样的房间里见面,什么都变得陌生起来,氛围诡异而尴尬。施泽在懊悔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此地,徐砾面对着仍然穿着那身黑衣没换的施泽,仍然产生了觉得是幻想是徒劳的恍惚。
一走出这间不为人知的房间,他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类。
“那天你说我不就是想被你操么,”徐砾很快在开着空调却僵冷的场面中反应过来,边脱外套边走过去,“是啊,所以你真的可以?”
“直男硬的起来吗?”
施泽很是恼火和不痛快,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像变了个人,和在校外墙角的时候、教室里偷亲他的时候还有蹲着坐在报告厅外等着见他一面的时候都不一样了。
“不就是操cāo • nǐ,送上门的便宜,不要白不要。”
他冷笑一声,起身就将人一把扯过来,重重撂倒在床上。徐砾脚下踉跄往前跌倒,被施泽扣着一只手紧按着,双腿膝盖磕在床板上,一阵闷闷的钝痛。
这一下磕出了点响动,徐砾蹙起眉没有吭声,在并不亮堂却有些煞白的灯光下显得脸色青白。
“我已经洗过澡了。”徐砾说。
施泽跟徐砾一起摔回了床里,都是冲动使然,施泽毛毛躁躁禁锢着他的手腕、掐着他的腰撑着手臂稍稍坐起来。徐砾失去了控制平衡的能力,只能半趴半跪坐在施泽身体两侧,下巴硌着施泽粗糙的外套衣领。
“你他妈到底有什么毛病?”施泽咬牙看着徐砾,乌黑的双眼迸射着火光。他强顶着口气挺直了后背,忍无可忍地吼道。
徐砾这一次的呼吸还是没有喘匀,愣愣地近距离地和施泽对视,那团火光仿佛燃烧了起来。
空气里弥漫着焦灼的气味,汗毛跟着竖立,灰尘也落进皮肤,浑身发痒。
徐砾蹙起的眉轮骨动了动,突然很轻地靠近,再靠近,低头碰了碰施泽干燥的嘴唇,很轻地吻了下去。
嘴唇贴着嘴唇说话时声音就含糊不清,徐砾分开一点,开口竟带着委屈:“你可以再抱紧我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