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拍开他指手画脚地举动,“现在跟就真完蛋,这小祖宗能去哪里,当然是追去医院找老大。”
詹措恍然大悟,“有道理!”
车上的祁玉则像个大爷一般抱着手臂,面无表情坐了老远,司机咳了咳,“先生,您到哪?”
“乐派坪场。”
司机脸色一变,略微不耐烦:“您上车的地方不就是吗?”
“绕一大圈回来,我给五百。”
钱一多司机没了废话,爽快答应。
“好嘞!”
蓝色出租一个半小时后回到原地,司机客客气气提醒:“先生,乐派坪场又到了。”
祁玉身上一毛钱摸不出来,脸不红心不跳把手机抵给司机,留了联系方式承诺回去以后三倍补车费。
其实最后不联系也无伤大雅,一个手机怎么也得值三四千,何况看着还挺新!
派对的人散得差不多,祁玉小跑回泳池边捞心心念念的手表。关在卿扔的是深水区,肉眼根本看不到。
祁玉用手试了试水温,冒热气的泳池没客人早就凉透了。他强忍着害怕下到水中,猛吸了一口气沉下去,半分钟不到扑腾着钻出水面。
咳嗽不止吐出几口水,显然一点不会水。
祁玉要捞的东西没找到,扒着池边光滑的瓷砖无助得想哭,四处没找到能帮他的人,只得重新鼓起勇气,吸饱了气扎下去。
这一次足足两分半钟。
人重新露出水面的时候小脸已经憋红了,手里紧紧攥着黑色的东西。祁
玉迟迟摸不到岸,气没吸饱又沉了下去,扑腾好几下又起来,但并没有坚持多久重新沉下去。
等待他的似乎只有一个结果:溺亡。
周时煦的心瞬间揪在了一起,一下一下使劲儿扯着疼。
这些画面是他赶回家没找到祁玉,回乐派坪场调监控找人看到的。
万幸的是,一路熄灯检查设施的保安路过听到了泳池的动静,跑过来及时将人捞起来。
监控画面能清晰拍到,被放平的祁玉手里仍旧紧紧攥着黑色的东西,扁平的小腹微微鼓起,大概喝不少水。
保安拍拍少年煞白的脸,“没事吧?”
祁玉哇吐出几口水,痛苦的连声咳嗽,咳嗽完才慢吞吞爬起来,气若游丝:“……谢谢。”
保安看他情况不太妙,试探道:“要帮你叫救护车吗?”
“不…不用。”
“…行,那赶紧回去吧,我们准备打烊了。”
祁玉边检查他的表,暗叹越贵的东西果然越小气,泡了水指针就不愿意动了,他失望且小心翼翼把表盘擦干,边往外走。
全身湿淋淋,头发还在滴水,降温的夜里每一阵风都跟冰贴在身上一般。
少年单薄的身子微微打颤,一步一个湿脚印消失在监控范围内。
周时煦唯一的念头是回家,祁玉在等他。
祁玉确实在等他,从乐派出来顺着大道徒步走了很远。他知道会有监控,也料到周时煦在找他的时候会调监控来看。
周时煦是王八蛋,祁玉也还生他的气,总要让这个男人为他狠狠地心疼一把。
“一步一百万,周时煦,这些你要记得还。”少年走不动了,勒令自己别停,每一步都是钱。
他对自己够狠,周时煦前脚才从别墅出发去乐派坪场找人,他后脚已经到了别墅。
大门上了锁,管家佣人都在,但祁玉累得不想说话更不想动,乖乖坐在一侧的花坛等周时煦。
渐渐地坐变成趴,趴变成躺,困意上头直接睡着了。
周时煦重新返回,一眼看到蜷缩在绿枝底下的人,手里还抓着那样东西。他如释重负快速下车去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