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轻了动作,那处却传来了难忍的疼痛感,他皱了皱鼻子,视线看向纪乾扔在茶几上的药膏。最后还是没过去拿,倒回了床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
徐辛在大堂等来了脸色依然难看的纪乾,鉴于早上纪乾开门时已经是低气压的状态了,徐辛便没多问。好在纪乾只需要他充当工作布景板,去温旗建材的路上谈的全是公事,只是在中午吃饭时纪乾走神了两次,不知道在想什么,连温旗的项目经理敬过来的酒都没反应,还是徐辛提醒了才回过神。
徐辛下午还有工作得继续跟进,纪乾便先回了酒店。盯着电梯面板上升的数字,他估摸着苏砚应该离开了,毕竟衣服在十点半就会送到,可等他开门一看,苏砚在被窝里睡着,洗烘干净的衣裤则整齐地放在桌上。
走过去掀开一点被子,苏砚不但又脱光了,且没叫客房打扫,床单仍是昨晚那条,不过他躺在了自己那一侧的位置上。
看他安然的睡脸,纪乾有种耐心快被耗光的感觉。
虽然明白他现在睡觉大概率是昨晚太累的缘故,但是想到他上午说的那些话,又没办法对他心软。
把桌上的衣服拿过来,纪乾摇着苏砚的肩膀把人叫起。苏砚睡得迷迷糊糊,眼睛睁开一道缝,也不知看没看清他,抬手勾住他的脖子,靠在他颈窝里继续睡。
太阳穴的神经微微一跳,纪乾把人推开,拿过白T恤朝他脑袋上套下。苏砚像没有骨头的布娃娃由着纪乾折腾,甚至在纪乾给自己穿内裤时都没睁开眼,等鞋袜都穿戴完毕了才不得不去看纪乾。
没理会他望过来的视线,纪乾起身提醒道:“你该走了。”
苏砚打手语,纪乾扭开脸,眼角余光却不自觉地捕捉到了,苏砚在说:【很饿很困】
硬起心肠不理会,纪乾走到门边,把门打开后等着他过来。
苏砚垂下头,没有梳的头发有些凌乱地披在身后,他用手指拨顺,将手腕上的粗皮筋拿下来,在脑后随意扎了个马尾,拿过床头柜上的口罩戴好。
起身时,后面又传来了刺痛感,他用指尖揉了揉牛仔裤的边,缓了口气才继续走,路过纪乾身边时也没停下,就这么离开了。
将门关上,纪乾靠着旁边的墙壁松了口气,走到小冰箱处想拿水喝,却看到桌上那支一直没拆封过的药膏。
苏砚那里受伤了,可他到现在也没抹药,就不怕有炎症会发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