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被气到了,满脑子都是苏砚怎么会这么想,并没有仔细去考虑过这个问题本身。
他以为苏砚一直清楚他们不能做的原因。毕竟苏州那一晚是个意外,他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苏砚又怎么会把症结归咎到像不像上面?
解开安全带下车,纪乾走到几步开外抽烟。
以往心烦靠抽烟就能缓解情绪,这几天他的烟瘾比平时更大,关键是抽完也不能放松。
现在的状态太折磨人了,他在没有意识到问题之前就把苏砚留在了身边,无论是工作还是住处,如今又不能因为苏砚一时想歪真的把人赶走。
重重地吸了口烟,纪乾含了片刻,正想喷出来就被忽然响起的鸣笛声呛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脑子的东西居然在地库里狂按喇叭,刺耳的噪声吵得他更烦了,也把熟睡的苏砚吵醒了。
醒来时没看到旁边的他,苏砚立刻坐直身子四处找,直到看见他站在不远处的柱子旁边才拉开毯子下车。
将苏砚的反应尽收眼底,滤嘴被指尖无意识地捏变了形,等到再放进嘴里时,他便尝到了苦涩的味道。
上楼的时候他俩都没说过话,但在电梯门打开后,纪乾看到对面2802室的门打开了,一位穿着运动装的年轻人腋下夹着块滑板,出来时和他们对视了一眼。
这套房子买了以后,纪乾基本上没再来过,也就没见过住在对面的邻居。他朝对方点头致意,对方也向他点头回礼,随后看到他身后的人,迟疑了片刻后表情立马不一样了。
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纪乾身旁,年轻人笑着看向苏砚:“好巧啊,你怎么会在这?”
纪乾转头去看苏砚,苏砚跟他对视了一眼,又不解地去看年轻人:“你谁啊。”
他跟陌生人说话的态度一贯不好,不过对方没在意他的语气,只抬起手递给他;“这么快忘了?这条手链总记得吧。”
看清对方腕间的银色手链时,苏砚慢半拍地想起了这人是谁,没等他开口,对方又说:“你怎么戴口罩了,感冒了?”
他皱起眉,往纪乾身边靠了点,听纪乾问道:“这位是?”
季明伦大方地伸出手:“叔叔你好,我叫季明伦,目前算是他的朋友吧。”
无视了季明伦那句“叔叔”的称呼,纪乾淡淡地和他握了下手,对苏砚说:“进去吧。”
苏砚点点头,双手伸到纪乾左胳膊处挽住,跟着他往2801室走去。
季明伦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开门了才去按电梯。纪乾关上门,低声问:“你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个人?”
苏砚的双手还挽着纪乾的胳膊,听完就用无辜的眼神看他:“就是面试兼职模特那天,他好像也是来面试的。”
没想到会这么巧,纪乾从猫眼看了看对面的门,提醒道:“不熟悉的话少来往些。”
苏砚点着头,口罩之上的双眼弯弯的,嘴甜地说:“知道了哥哥。”
被他这么一看,纪乾才发觉他整个人都贴着自己了。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回来,纪乾打开灯说:“去看墙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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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乾(额角青筋一跳):叔叔?
第31章以为一对
苏砚挑的家具基本都是白色调,间或混一些浅橘色的搭配,因而纪乾选了米色底的墙纸。远看没有明显特点,近看就会发现纹路织得细密独特,表面还洒着低调浅淡的橘金粉。
苏砚几乎把鼻尖都贴在墙纸上打量了,纪乾提醒他别靠这么近,新墙纸要散味道,他指着自己的口罩说:“不怕,我鼻塞了。”
纪乾只好由着他去,前两天过来看了水电改造,现在厨房和洗手间的防滑地砖已经进了材料堆在旁边,纪乾蹲下来检查那些东西的质量,苏砚走到他身边,双手撑着膝盖靠近他脸旁问:“哥哥,这个地砖怎么是这种颜色?”
他戴着口罩,说话时的热气不会传过来,不过因为弯腰的动作,脸颊边的头发落下,细软的发丝就在纪乾眼前飘着,纪乾不自在地转开一点,说:“这种地砖铺起来以后是钢琴键的造型,家里没有铺地板,只做了平流层,用有特色的地砖不会显得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