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十岁那年的意外过后,他就变成了容易发烧的体质,现在想想刚才在太阳下暴晒,回来又洗冷水澡真是太不明智了。
拿起手机,他想找纪乾,却在将要拨出去时停住了。
如果现在找纪乾,很可能被看出端倪,也不能找苏与纯,犹豫过后,他发了微信给季明伦。
几分钟后,季明伦敲开了家门。
看着他肩膀上披着一条浴巾,腰上又围了一条,季明伦走进来问:“怎么搞成这样?”
家里没备着客人的拖鞋,苏砚眼看着季明伦脱掉鞋子,要穿纪乾那双拖鞋了,忍不住道:“能不能别穿他的鞋?”
季明伦抬脚的动作一顿,转头无语地看着他:“行,我光脚,反正天热。”
接过季明伦手里的药,他想去厨房倒杯水,季明伦让他等等,拿起电子体温枪在他的额头上按了一下:“还好,38度,赶紧吃药。”
他点点头,去厨房接了一杯直饮水,把退烧药吞下去。出来时看到季明伦调了空调温度,对他说:“发烧还开到22度,你真是不要命了。”
他已经没力气反驳了,累得只想睡觉。正要躺下去又想起浴巾下面是空的,便对季明伦说:“你回去吧,我躺一下就好。”
“干嘛不上床去躺?”季明伦问他。
那张床他还没睡过,而且上次来时,纪乾和他只坐过沙发。见他不说话,季明伦走过去,把床上的薄被拿来盖在他身上:“好了,你睡吧,我在这待一会儿,免得你要是温度上去了没人知道。”
他不习惯在别人面前睡觉,不过季明伦说得也有道理,他便拉高了被子,将身体全部裹住后闭上眼睛。
季明伦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看了他一会儿便拿出自己的手机,调整到静音开始打游戏。
等到几把对局结束后,已经过去快两小时了,季明伦拿起体温枪对着他的额头一测,温度降到了,脸色也没刚才那么红了。
起身走到阳台上,季明伦想活动活动胳膊和腿,这时苏砚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他被吵醒,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后没有接,而是起身去洗手间洗脸。
看他清醒了不少,季明伦帮他把烘干的衣裤拿出来,由于家里没有可以阻隔视线的遮挡物,季明伦就先走出去,在门外等他。然而刚把门打开就看到了抬手想按密码锁的纪乾,两人面面相觑,季明伦低头看了看纪乾手里提的超市袋子,再回头看一眼屋内。
纪乾微微拧眉,视线越过他去看里面,发现苏砚正站在玄关的壁橱旁边,肩膀和腰上都围着浴巾,手里则拿着衣服。
“那个,”眼看着就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了,季明伦立刻主动解释,“他发烧了,我是过来送退烧药的,你可千万别想歪了。”
说完以后,季明伦侧身让开,对着房里的苏砚道:“我先过去了。”
苏砚点了点头,看纪乾跨进来,将塑料袋放在柜子上,换好拖鞋后摸了摸他的额头:“怎么好好的又发烧了?”
他伸手抱住纪乾的腰,将脸埋进纪乾怀里:“哥哥,你不要误会,我跟他只是朋友。”
“我知道,”纪乾的手心在苏砚后背上轻抚着,“但是你怎么没穿衣服?”
“出了很多汗就想洗澡,刚才衣服放到洗衣机洗,只能这样裹着。”
陪着他坐到沙发上,纪乾拿起T恤给他套好,又将内裤递过去。苏砚不接,把两条长腿伸到了纪乾腿上:“你帮我穿。”
看着那双眼中流露出的不安情绪,纪乾笑了笑,将内裤套上他的腿,穿好以后,他顺势跨坐到自己腿上,抱着自己说:“哥哥,你信我说的吗?”
其实用不着苏砚这么解释,纪乾也猜到应该没发生什么,不过苏砚既然是跟苏与纯去逛街的,又怎么会一个人回到这里,还发烧了?
担心纪乾会发现苏明找他的事,苏砚只好编了个借口:“我想到有份文件还没整完,怕徐辛会着急要就想回公司弄一下,中山路那边堵车严重,走了很长一段才拦到车,可能是中暑了,路上就开始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