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眨巴眨巴眼,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随后就像泛开的涟漪一发不可收拾,笑得收不住了。
“哥哥……”他歪着头,故意把这两个字拖长了尾调,顿了顿才继续说,“原来你也会怕我不在了啊。”
“当然会怕,”纪乾很干脆地承认,“所以你可以想想你哥的安排,我觉得挺好,他这也是真心在为你打算。”
即便纪乾说得有道理,但苏砚还是不太乐意,瘪着嘴说:“可我看到苏嬴远都没话说,就算只是回去参加他的婚礼,苏嬴远也未必愿意让我出席。”
搂紧怀中的身体,纪乾将脸靠在苏砚的颈侧,闻着他发丝间的淡淡玫瑰香气:“如果他不愿意你就离开,我陪你回厦门。”
“你会陪我一起去?”苏砚捕捉到了话里的重点,纪乾说:“嗯,不过我暂时不会在你家人面前露面,免得节外生枝。”
苏砚想了想,悟道:“所以你只是去陪我的?”
“不然呢?”纪乾反问道。
苏砚的眼睫毛都不会眨了,两颗琥珀色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纪乾,在纪乾想问他是不是仍觉得这样不妥时,他垂下脑袋,轻声问了一个问题。
“那你真能看着他和别人结婚?”
其实苏砚根本不是介意回去不受待见的事,毕竟苏嬴远都有十一年没管过他了,他也早就不需要这种父亲。之所以不愿回,主要还是担心纪乾要面对苏珣婚礼的问题。
到了现在,他并非感受不到纪乾对他的感情,只是随着苏珣重新出现,哪怕这两人之间没有半点复燃的可能,他也总是如履薄冰。
他知道自己担心得有点多,但他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这种想法的滋生。
一只手摸到了他的下巴,温热的指尖将他的脸抬起,在他看清纪乾的双眼时,纪乾身后的夜空忽然炸开一团缤纷的五彩火花,随后是“咻——”的一声响起,第二朵绿色的铃兰花盛放在深紫色的天幕下。
苏砚的视线不由得被吸引了,正要纪乾也转头去看,视野就被挡住,纪乾吻住了他的嘴唇,将舌尖探进他口中。
他从未试过在不断绽放的烟花下接吻,心跳轻而易举地失控,用力撞击着胸膛。直到第一轮二十二朵烟花盛放完毕,纪乾才松开他的嘴唇,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
彼此滚烫的呼吸近距离地交缠在一起,苏砚舔了舔有些发麻的嘴唇,他还惦记着纪乾说的边泡澡边看烟花,于是拉着纪乾进去,路过床边时被纪乾弯腰一抱,直接放到了被子上。
再次堵住他的嘴唇,纪乾的手开始不老实了。
对于纪乾这种急切的索取,苏砚一贯是主动迎上的,然而这次刚到关键时刻纪乾就停下了,两人皆是气喘吁吁地看着彼此,就在他想催促继续时,一朵炸开的烟花点亮了纪乾的侧脸。
那双漆黑的眼珠在一瞬间亮起的白光中映出了他的身影,他从没试过在这种状态下与纪乾对视,心脏越跳越快,嘴里也觉得越来越渴了。
“哥哥……”他咽了口唾沫,用叫哑了的嗓音低低唤着纪乾,话音刚落就听到纪乾说:“该换个称呼了。”
“什么?”他没明白。
拿起他的左手,纪乾在他的无名指根部摩挲了片刻,瞟向他的眼神意有所指。就在他反应过来纪乾说的可能是与戒指有关的称呼时,纪乾扯开了浴袍的腰带,不再克制地将他彻底占有。
窗外的烟花不断升空,短暂地盛放过后,坠落的星火于风中靡靡消散,往往没有完全熄灭,就会被下一朵更为绚烂的烟花夺去了光芒。
苏砚趴在床上,停不下来的晃动让他无法看清这场绮丽的烟花秀,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纪乾履行了对他的承诺。
虽然没有在浴缸里泡着,但是他们用了无法分开的姿势一起观赏此刻的盛景。
待到纪乾终于肯罢休时,天边已经寂静了许久。
艰难地伸长手臂,苏砚扯过床头柜上的纸巾,擦去淌到下巴的涎液,感觉到喉咙渴得都要冒烟了,他有气无力地踢了踢身后的人。
“哥哥,”他哼唧了两声,“我想喝水。”
腰间的手臂伸上来,抱住了他的肩膀,纪乾从身后抬起头看他:“改个口就帮你倒。”
苏砚满脑子都是高热过后几乎要融化的感觉,根本就没听清纪乾说了什么。在他第二次傻傻地问出“什么”时,纪乾捏了捏他的鼻尖,笑道:“以后该叫老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