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酒店门口拦了一辆计程车,赶到了学校。
楼下,庄瑞正急得直打转。
看见时寻,他连忙应了上来:“寻哥,你终于来了!”
说话的人叫庄瑞,也是刚才给他打电话催他回校的人。
庄瑞是他一个导师的同门,也是他的室友。因为名字倒过来写与“端庄”过于相似,又时常表现得很呆,课题组的人都戏称他一声“端端”。
时寻不紧不慢走过去:“端端,你等在这儿干什么?”
“给你通风报信啊。”庄瑞急切道,“给你发消息你也不回,我听师姐说老师今早发了一通火,我怕你什么都不知道,搞得他更气了。”
时寻轻笑着,和他并肩走进楼门:“你怎么比我还急?他是找我又不是找你,就算生气,遭殃的也是我。”
庄瑞苦恼地摸摸后脑勺:“你那么厉害,老师宝贝你都来不及,才不会对你发脾气,我就不一样了,老师叫我下午去找他,我感觉自己大难临头了。”
“放心吧。”时寻心情格外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种小事,不会牵连到你的。”
说完,时寻向走廊深处走去。
事实上,导师也没什么事,只是让他解释一个小论文里模型的嵌套细节。
至于电话没打通的那点不悦,也在一来一往的交流中烟消云散。
离开学校的时候,时间不算太晚。
论文没能消磨时寻半分的兴奋感,他来不及吃早饭,只想快点赶回酒店。
回程途中,车流量开始变大,不留情面地把他堵在路上。时寻坐在出租车后座上,时不时向前探看,对此毫无办法。
他失力地向后仰倒。
他有点后悔,早知道会赶上早高峰,就不多嘴和老师讨论另一种思路的可行性了。
终于到达酒店附近,时寻付款下车,动作一气呵成。
上楼的电梯仿佛比往日运行得更慢,不间歇地炙烤着他的耐心。
长声的识别结束,映入眼帘的,却只有一览无余的空荡。
时寻愣怔在原地。
人走了?
就这么……走了?!
时寻较劲似的在房间里寻找,试图找到对方留下的东西,哪怕只是一张说自己先行离开的纸条。
但,并没有。
床铺的余温已经散尽,人应该离开也有一阵了。
时寻紧锁眉头,一时摸不清柏沉故的意思。
他这才想起昨晚短暂在他脑中停留几秒的那个疑问——柏沉故怎么会出现在他房间里?
时寻不打算瞎猜,与其浪费时间胡思乱想,不如先去酒店前台问问情况。
但前台坚称不可能有其他人进入过他的房间,语气坚定得仿若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场春.梦。
时寻正打算提出调监控的解决方案,手机不合时宜地振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