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完单子,他拿起桌上的门诊单递到时寻面前。
时寻才伸手去接,柏沉故又收了手:“有人陪你来吗?”
看着柏沉故那种他不回答就不还单子的架势,时寻只好点头。
“查完回来。”
“……”
时寻无奈地撇撇嘴,这病看都看了,他还能半路跑了不成?
他低声应着,离开了诊室。
路过段颂飞身边的时候,他甩了下手,段颂飞这才发现人已经出来了。
他问:“没事吧?”
时寻摇摇头:“没事,吃点药的事,你回公司吧,我拿完药就回学校。”
段颂飞瞧了眼手机屏幕上高频跳动的消息:“真没事啊?”
时寻向他投过去一个放心的眼神。
“那我真走了啊。”
时寻抄起座椅上段颂飞的包,往他身上一扔:“赶紧的吧,废话真多。”
段颂飞拍了拍他的肩膀,沿着走廊飞奔而去。
时寻看了眼手上的单子,捂着痛处寻找缴费处。
按部就班地做完彩超和CT的检查,时寻静静地靠在等待区冰凉的座椅上。
他身旁坐下一对情侣,有说有笑地交谈着,女孩脸上挂着欣喜的笑容,亲昵地倚靠着陪她看病的男友。
时寻早就习惯了独自生病,可每当这时候,他还是会忍不住羡慕那些有陪同家属的人。
那一瞬间,他脑海里没出息地闪过了柏沉故的面容。
在诊室的时候,柏沉故问他有没有人一起陪同,如果那时候他说的是没有,柏沉故会……陪他一起看病吗?
时寻敲敲脑袋,清空了那个惹人烦恼的疑问。
振动从裤袋里传来,时寻抽神接起电话。
端端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救命!救命啊寻哥,有人攻击了我电脑。”
“什么?”时寻直起身。
“现在我电脑里的重要资料都锁定了,什么东西也拷不出来,桌面只有一个便签,说十一点半等我,你说他不会删我资料吧?”
时寻拿开手机。
如果是十一点半的话,现在的时间也就只够他回学校的。
等待了这么久,时寻的痛感已经没有开始那么明显了,预计挺到下午应该没问题。
事急从权,病也只能下午再看了。
时寻离开等待区。
他在医院门口的药店买了份之前医生给他开过的止疼药,打车回了学校。
止疼药逐渐见效,等到实验室的时候,他的痛感已经削弱了不少。
实验室里,几个人围在庄瑞的电脑前,尝试帮他解决问题,但无一例外地都失败了。
“我来。”
听见时寻的声音,几人连忙让开。
时寻落座,暗暗揉动自己身体不适的部位。
他大致了解了目前的情况。
键盘在桌面的鼠标垫上平移,精准地卡在一道雪白的线条上。
时寻开始敲动键盘。
代码一行行上推,他面不改色地寻找着破绽。
稍时,时寻停下手,偏头看向端端:“拷吧。”
端端连忙拿出一个空优盘照做。
当文件显示正在复制的时候,几人不约而同地低声惊叹着。
时寻不甚在意,转而问端端道:“你得罪谁了?”
端端努努嘴:“我能得罪谁啊?”
庄瑞的性子一向温和,说他会得罪人,那概率确实有点低。
时寻敲动指尖,边敲边思索着。
端端指着他手背上的敷料贴:“你怎么受伤了?”
时寻低下眼眸,重新注意到手背上的伤。他继而想起自己为了找到打碎杯子的同款跑遍全城,最后只换来一张离婚意向书的事。
他不爽地舔了舔牙尖,没回答。
身后,围观的同学小声向时寻请教:“我刚没看清,你到底怎么做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