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寻否认道:“我是在上学。”
“上学不就是无所事事,天天窝在学校里能干出什么?你现在只需要讨好柏沉故,你就什么都有了知道吗?”
“……”时寻捏紧手机,指腹留在屏幕上的指纹印记愈发明显,“我不需要倚靠任何人。”
电话那头驳斥道:“你需不需要不重要,时家需要。我明天就回国,你赶紧带着柏沉故回趟家,结婚这么长时间,也该回来看看了,要是带不回来,这辈子就都别回来了。”
一段通话结束,干脆地斩断了两人间微薄又脆弱的关联。
时寻垂下手,删除了两人的通话记录,一并清除了近期所有的拦截短信。
还好他从未沾眼去看过那些信息,否则他真的会恍惚觉得自己对柏沉故的追求不够纯粹,甚至掺杂了几分顺应家中意愿的曲意逢迎。
他更庆幸的是柏沉故对这婚事里所求的龌龊并不知情,不会受到这些事的叨扰。
他们的通话内容没有一句能威胁得到时寻,即便是有,他也不愿为此带柏沉故回北池市。
毕竟要是能挤出这个时间,他当然得拉着柏沉故去谈情说爱,哪有空浪费时间陪他们逢场作戏。
时寻轻笑一声,找到了离院前从钟医生那要来的柏沉故的微信,发送了验证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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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昨天那例肝移植做供肝摘除的是柏沉故。”
“关系户果然不一般,他资历这么浅,这种难度的手术这么快就让他上手,还真不怕出问题。”
钟予章还没走到办公室,就被走廊里的闲言碎语吵到了耳朵。
他半分情面也没留,直接开口怼道:“你们一大早就吃柠檬,也不怕胃穿孔,柏沉故一天到晚泡在医院不回家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攀比?不是我说,你们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那手术摆在你们面前,你们谁敢下刀?”
说闲话的其中一人反过来对钟予章阴阳怪气道:“你也不用在这儿维护他,明年人家就能考上副主任医师,到时候你们科室要是聘了他,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你的位置了,钟医生。”
钟予章满不在乎地笑道:“那就不劳你操心了,我能不能聘上都好说,但某些只会酸别人又不肯上进的人定然是聘不上的。”
“钟予章。”
柏沉故的呼唤从身后传来,钟予章不再与他们争辩,翻了个白眼就离开了。
看柏沉故站的位置,他应当是什么都听见了。
但他却只字未提,转手把优盘递给钟予章:“昨天沈院的手术视频资料。”
钟予章嘿嘿一笑:“也就只有你这么想着我,谢了。”
惶急的手机铃声在两人之间响起。
柏沉故向钟予章点头致意,向一旁走去。
柏母的声音迷糊地传过来:“儿子,你大半夜给我发的微信什么意思啊?他们胁迫小寻做什么了?”
柏沉故没多解释,只是说:“您代为转达一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