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贝的心虚愈发明显,手中的筷子意外滚落。
夫妇俩视线交汇,知晓了眼前“差错”的来源。
时母扬起嘴角,与她难堪的脸色完全糅合不到一处去:“是我记错了,我错以为小寻喜欢花生,才在每道菜里都加了花生碎。”
“我想也是。”柏沉故淡淡地抬起眼,“所以您应该是全记反了,时贝其实也是喜欢吃海鲜的。毕竟同是一家人,您应该不会厚此薄彼,只错记了时寻的禁忌,对吧?”
柏沉故的笑意轻松,气氛却以饭桌为中心地渐渐凝固。
时母嘴角僵硬地颤动着,神情复杂地看向时贝。
柏沉故的话却还没说完:“还是说,您从来没记错过,今天的菜就是故意做成这样的?”
时母敛回视线,咬牙道:“是,我全都记错了,小贝他是很喜欢吃海鲜。”
说着,时母开口道:“小贝,既然是小柏哥哥给你夹的,你就快吃吧。”
时贝怨愤地抬起眼:“可我——”
时父打断他的话音,冷声道:“让你吃就吃。”
蟹肉被迫入口,鲜美的肉质内里暗藏锋刃。
柏沉故向时寻瞥去一眼:“阿寻,去门口看看车来了没有,准备回家了。”
时寻愣愣道:“我们不一起吗?”
柏沉故轻声:“你先去。”
时寻知道柏沉故是在支开他,便顺着他的意思先行离去。
直到听见脚步声走远,柏沉故才放下筷子。
“你们非叫我来的原因我很清楚,所以也就不绕弯子了。”柏沉故眉峰低压,“时寻于我而言胜过一切,在我这里,没人能逼他做事,若有人令他生出半分不顺,我定会替他讨回十分。”
时父哂笑一声:“孩子,你这话说得未免太满,你现在什么都没有,未来大概率也不会有,你哪儿来的底气?”
“我做事从不缺底气,至于您口中的东西,只要我想,我随时可以有。”
柏沉故的话音落下,语句轻描淡写却掷地有声。
他端起酒杯,原封不动地放回桌上,旋回时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