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避开人潮,找到了一个藏在幽静处的藤制秋千。
秋千上坐着一个姑娘,挂在秋千上的倒计时还有八分钟,意味着他只要再等八分钟就可以排到这个秋千的试玩权了。
“渴不渴?”
这已经是柏沉故第三次问他了。
在园子里走了好半天,他确实是口渴,正当他准备给柏沉故一个台阶回话时,却发现这人居然不见了。
他偏头看去,人已经去摊位前排队了。
阳光穿过缠绕的藤蔓,斑驳地落在对方的背脊上,即便只是一个背影,也仍旧令他心动。
时寻伸手拍拍脸颊,强迫自己停止联想。
可不能让柏沉故看见他的表情,不然他这口气是没法继续出了。
倒计时进入最后三分钟,时寻的身后排了一对母子。
姑娘从秋千上起身,时寻旋即走近。
身后的女人却拦住了他:“哎,你干嘛啊,这么大个人和小朋友抢秋千,丢不丢人啊?”
时寻向来不喜吃亏,要是这对母子和他好好商量,他多等一会儿也无妨,但若是这种态度,他偏就不想让了。
他越过挡在身前的阻拦,稳稳地坐在秋千上。
计时器正常计时。
他懒散地瞟了眼一旁的游玩说明:“识字吗?规则上几时说成年人的排队无效了?先来后到,倒计时十分钟,慢慢等吧。”
女人身旁七八岁的男孩突然干嚎起来:“我就要坐这个!马上就要!”
时寻充耳不闻地荡起秋千。
摇晃的高度擦过两人身旁,男孩哭得更大声了。
时寻并不受影响,玩得很起劲。
忽然,男孩停止了哭泣,报复地扔出手里满装着酸梅汤的塑料杯。
黑紫色的饮料在半空中扬散开,大面积地向时寻撒过去。
时寻立刻急刹车,柏沉故却挡在了他身前。
杯子闷闷地砸中柏沉故的后背,画出一片难看的痕迹,却一滴也没溅到时寻。
女人见状,连忙要带着儿子离开。
时寻却叫住了她们:“等等。”
女人不满地转过头:“干什么?”
时寻拉着柏沉故的手腕,示意他偏身,转而对她道:“随便往别人身上泼东西,不该道歉吗?”
男孩躲在女人身后,不敢说话。
女人却理直气壮地讲着歪理:“不就是泼了杯东西吗?小孩儿不懂事,你怎么这么计较?”
“小孩儿?”时寻哂笑着看向柏沉故,“那我还是我们家哥哥的小孩儿呢。”
柏沉故神色微动,他端起手里的饮料喝掉半杯,进而送到时寻手里。
时寻挑挑眉峰,一脸狐疑。
“给我家小孩儿泼着玩的。”
时寻双目微睁,咬着牙低声道:“你占我便宜?”
“是你先说的。”柏沉故耳语道,“再不报仇,人就走了。”
时寻接过饮料杯,向两人靠近过去。
他微笑着看向男孩:“今天哥哥就给你上一课,做任何事前,都要想想自己会承担什么后果。”
说完,他倾倒饮料,从男孩的外套上浇了下去。
“你神经病吧!”
女人看他们不好惹,撂下一句话便拽着嚎啕大哭的儿子走了。
时寻笑着回到柏沉故身边:“怎么办,我好像把人家小孩儿欺负哭了呢。”
柏沉故一言不发,却抬手擦了擦他的眼角。
“你又在干什么?”
“看看我们家小孩儿被欺负哭没。”柏沉故停下手,“看来没有,还神气得很。”
时寻倒吸一口气,瞪了他一眼:“柏沉故!”
柏沉故的笑意寸寸加深,他脱下外套,绕到秋千后,对时寻道:“过来。”
柏沉故招手的动作与想象中的画面逐渐重合,带着时寻难以抗拒的魔力。
他轻缓地坐下,双手抓住固定秋千的藤条。
“准备好了吗?”
时寻点点头。
秋千在柏沉故的推动下荡起,于一来一回中加大幅度。